曹屯把他绑了起来。

  于是,吴哲这个曾经的锦衣卫变成了阶下囚,和刘川关在一处。

  没有人问他为什么,漠然地看着他,大家好似都已经接受了这个事情,连指责的话都懒得说。

  除了刘川。

  刘川早上昏昏沉沉的醒来时,看到身旁被绑起来的吴哲还以为是锦衣卫开始内斗了,人都吓傻了,身子一个劲儿地往后缩,在心里暗暗祈求着不要祸及池鱼。

  带着吴哲一起上路,一连过了五日,谢殊匆匆的从京城里赶了过来,高坐于马上看着身下的吴哲,他眸色深沉,薄唇轻抿,却什么也没说。

  也没有质问他。

  因着刘川的身子不好,需要走一会儿歇一会儿,无法带着一起快速赶路,谢殊便跟着另一个锦衣卫先把吴哲给带走了。

  回京的路上,气氛很是沉默,就像是凝固的沙堆,让人喘不过来气。

  快到京城的时候,还是吴哲先开了口,他看着脚边的土地,声音很是沙哑,“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是内应的?”

  谢殊没有说话,自顾自的生着火,侧脸看着格外冷淡,跃起的火光也丝毫没有融化他这一身冰冷的气息。

  沉默许久,就在吴哲以为谢殊不会开口的时候,谢殊突然叹了一口气,抬眸看着吴哲,“你太着急了。”

  吴哲一愣。

  谢殊淡声说:“不论是放纵火犯出狱还是帮助王严和尚宫燕出狱,你都太着急了。你想着趁我不在的时候偷偷进行,可就没想过就算我不在了,我手里又岂止曹屯一个眼线。”

  “本来我并没有怀疑你,可是你偏偏又顾虑太多,即不想让人怀疑到你头上还想着将此事栽赃给曹屯,顾此失彼,只会两头失算。”谢殊平静地说:“你故意在现场留下指向曹屯的证据,却没想过能从曹屯身上拿到那些身边之物的可没有几个人,他最信任的就是你,最不设防的也是你,所以这些身边之物出现在现场时我第一个便怀疑到了你的身上。”

  “所以你第一时间把那些物件藏了起来,也从来没有怀疑过曹屯。”吴哲自嘲地笑了笑,嗓子又干又涩,让他几欲说不出来话,“我以为你看到那些属于曹屯的物件时会怀疑他,却不想其实是暴露了自身,你就等着我自投罗网对吗?”

  他故意在现场留下指向曹屯的物件,可谢殊并没有怀疑曹屯,反而因为这些物件出现在现场而怀疑到了他头上。

  “是。”谢殊点了点头,也说的毫不留情,“我信任曹屯,也信任你,可对比你,我更信任曹屯。属于曹屯的物件出现在现场时我第一反应就是有人栽赃他,而能接触到这些东西,还不让曹屯设防的人便只有你。”

  谢殊看着身前亮起的明火,“只是我没想到,原来花船上的命案也是你做的,我本来还以为.......”

  喉结上下一滚,谢殊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将未说完的话咽了回去。

  本来他还以为吴哲手上没有沾上人命官司,还有回头的机会。

  可惜啊.......

  吴哲身子往后靠了靠,看着这幽暗不明的夜色,静静地笑了笑,眼里都是自嘲。

  可惜,他已经不能回头了。

  将吴哲带回了京城,关在锦衣卫里,谢殊进了皇宫。

  果然,咸绪帝已经听说了吴哲一事,对于锦衣卫出现叛徒一事格外生气,气的将手里的奏折都砸在地上,“好,好!朕的锦衣卫里他们都能混入内应,他们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谢殊立在一旁,没有说话,任由咸绪帝责骂。

  怒骂声通过养心殿传出去,听到殿外的宫人都面面相觑,在心中纷纷唏嘘。

  这还是咸绪帝登基以来,头一次对谢殊发这么大的火。

  最后,还是咸绪帝的身子撑不住了,疲倦地坐在龙椅上,面色灰白,还隐隐有些发青。哆嗦着端起茶盏,咸绪帝轻抿了一口,只是还不等咽下,便突然撕心裂肺的咳嗽了起来。

  他脸色本就不好,这一咳嗽,感觉恨不得把五脏六腑都给咳出来,脸色更是惊人的难看。

  谢殊皱起眉头,对着守在外面的宫人沉声吩咐道:“快去叫太医。”

  守在外面的公公也听到了里面的动静,连声应是,跑了出去,等太医赶来时,咸绪帝这才平复了一些怒气,对着谢殊挥了挥手,“你先退下吧。”

  看着面色惨白的咸绪帝,谢殊欲言又止。

  咸绪帝却不耐烦道:“朕没事,不过是一些小毛病了,下去吧!”

  谢殊无法,看了那太医一眼,确定是咸绪帝御用的太医,这才退下。

  走出寝殿,谢殊看向一旁的王公公,王公公也识趣儿,上前苦涩地说道:“不知是何缘故最近陛下身子一直不好,还总是梦魇,叫太医瞧过也总是不见好。”

  谢殊皱眉,“那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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