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

 南宝衣含着两包泪,死死捂着罗襦裙,不肯叫萧弈掀开。

 萧弈见她落泪,心里也十分难受。

 他捧起她的小脸,细细亲吻她的眉眼,安慰道:“不会嫌弃你,就只是看一眼,好不好?等回到长安,叫姜岁寒给你调配药膏,凭他的医术,定然不会留疤……”

 提起姜岁寒,南宝衣的眼睛里绽放出光亮。

 是了,姜大哥医术高超,连深可见骨的伤口都能治愈,她这点疤定然不算什么。

 萧弈伸手覆在她的腹部。

 沉吟半晌,他见小姑娘没那么抗拒了,才一点点掀开她的裙裾。

 嫩绿色的丝绸主腰宛如碧绿小荷,包覆着洁白如新雪的肌肤。

 他解开繁复的系带。

 裙裾和主腰便如花瓣般堆叠在她的腰间,鸦青长发铺散在卧榻上,夕色透帐而来,她脸颊红如胭脂,凤眼水盈盈的,仍旧像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用双臂羞赧地捂住自己,却不知这般模样更加纯洁撩人。

 哪像是生过孩子的小妇人,分明圣洁的像是山中神女。

 萧弈的目光落在她的小肚子上。

 曾经雪白幼嫩的腹部,如今遍布着暗红色的纹路,如刀疤般密密麻麻蜿蜒交错,一眼望去触目惊心……

 南宝衣不敢去看他的表情。

 她垂着眼睫,小声道:“我听府里的婆子们说,她们年轻时生孩子,便长了许多妊娠纹。有的夫君会十分嫌弃,再也不愿意碰她们,还说这种疤痕瞧着恶心……更有富贵者,另娶年轻美貌的娇妾也是有的……”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她清晰地察觉到萧弈炽热的目光,而她受不住那般直白的眼神,于是头垂得更深:“二哥哥若是嫌弃,直说就是,我自己瞧着,也觉得丑陋恶心——”

 话未说完,她突然愣住。

 那烈阳般尊贵骄傲的天子,竟然不顾身份地俯下身去,在她的肚子上落了一个吻。

 温柔而虔诚,认真而小心翼翼。

 他抬起头,抚摸她的脑袋:“我总说要宠着你,却总是叫你受委屈。这些疤痕因我而起,我怎敢嫌弃?”

 他笑得坦坦荡荡,眼中毫无嫌弃,只是满腔怜惜。

 南宝衣怔怔的,鼻尖却酸涩得厉害。

 泪水不受控制地滚落,她心酸地抱住萧弈的脖颈,狠狠捶打了一下他的后背:“二哥哥总是惹我哭,二哥哥最讨厌了!”

 萧弈反抱住她。

 芙蓉花香盈满怀中。

 是他永远都不会腻的女儿香。

 屋外。

 夕阳沉沦,半江瑟瑟。

 宫女正要进屋掌灯,守在屋檐下的十苦笑眯眯的,摆手道:“别!正所谓夕阳无限好,若是打搅了陛下和娘娘的兴致,有你们好受的!”

 宫女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陛下是那个陛下,可“娘娘”又是哪位娘娘?

 她们狐疑地看着十苦。

 这大内侍卫笑得贼兮兮的,还一脸很幸福很享受的模样,怎么看怎么像变态,又像去了势的谄媚公公!

 她们浑身发毛,不肯再搭理十苦,立刻告退离去。

 屋里。

 帐幔低垂,满室花香。

 南宝衣脸颊潮红,喘得厉害。

 二哥哥天赋异禀,今日却顾忌着她的身体,百般小心千般温柔,倒是比往日里更加折磨人,只才一回,她便已是受不住,光是求饶就求了两刻钟。

 她窝在被子里,听着屋外的对话,既羞又怯。

 想说点什么,却困顿疲惫得厉害,眼皮打着架,很快睡了过去。

 萧弈替她掖好被角,眉眼间是尚未褪去的情愫。

 他素了那么久,今日只才一回,小姑娘就受不住了,却令他不上不下十分难受。

 他深深呼吸了一盏茶的时间,才轻手轻脚地起身更衣。

 拉开屋门,满院都是明晃晃的宫灯。

 十苦好奇地望了眼屋里,还没看出点儿名堂,萧弈已经带上门:“晚宴可有安排好?”

 十苦收回视线,拱手:“回禀主子,都已经安排妥当。您早些时候就吩咐了,今日宴请江左世家高门,务必妥帖细致,所以一切都是照着您的吩咐做的。”

 萧弈颔首。

 他思量片刻,又道:“去叫厨子做四喜丸子、炸虾球、石榴糕、油酱拌胡瓜,再炖一盅冰糖燕窝,等她醒了,仔细伺候她用膳。”

 春夏之交,胡瓜最是清爽开胃,其他菜式又全是南宝衣喜欢的。

 十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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