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假思索,便回答:“古着店。”

 杨管事一脸疑惑,问:“古什么店?”

 我没有多解释,只是和杨管事说相关的街道,让他开车。

 等到了“古着vintage”时,天将黑未黑。

 我才和杨管事多解释了两句,什么是古着。

 杨管事望着店招牌,闷了半晌,才说:“现在的年轻人,我长见识了。”

 我没接话,径直进了店内。

 生着一张马脸,眉眼细长的老板,正在和客人极力推崇一套五六十年代的伐木工人牛仔衣。

 老板眉眼放光,要价不菲。

 那客人非但不觉得贵,还一直满意点头。

 只是在我眼中看来,那牛仔衣上沾着洗不掉的尸油,虽说没有怨气萦绕,不会闹鬼,但阴气极重,这种衣服穿多了,必然会见鬼。

 我和杨管事站在一旁等。

 这生意成交,客人提着做旧的手提袋离开后,老板才笑脸相迎,问我这次要挑点儿什么?

 上一茬买死人衣花了大几万,他记得我,丝毫不奇怪。

 我面色缓和,说:“上次那件衣服,还能拿到相关的东西吗?”

 店老板一愣,才露出为难之色。

 他不自然地说:“哥……有点难搞,西装你拿走了,眼镜儿卖给了康哥。我朋友就只拿了这两件东西过来。其实,你前脚刚买走衣服,放鸽子那佛牌老板也来了,他还挺生气,怼了我一顿。之后又让我联系了我朋友,两人见了面,自个儿聊去了。”

 我眉头一阵紧皱。

 “佛牌?”杨管事忽然开了口,道:“他叫什么名字?”

 “这……”店老板摇摇头,一脸苦笑,回答:“咱们开店做生意,客人来了就是老板,不主动说的话,怎么好问客人名字?”

 杨管事脸色微沉,又道:“那你把你朋友的联系方式,也给一份给我吧。”

 他脸色过于阴厉,甚至有些吓到这店老板。

 店老板一时间僵住没动。

 我一手按住了杨管事肩头。

 另一手随手指了指身边一处范围的挂衣区,道:“你配合我们,把你朋友联系过来,少不了你的好处。我指的所有衣服,这位杨管事买单了。”

 下一秒,店老板傻眼了,用力吞了口唾沫,喃喃道:“真的?”

 我平静地说:“我们像是开玩笑的人吗?”

 “哎!哎!好!”店老板兴奋的话音都变了腔调,脸上的惧怕荡然无存。

 “两位贵客稍等!”他匆匆朝着收银柜方向小跑,拿出来手机,开始打电话。

 杨管事眼皮直抽搐,挤出一句话:“显神侄儿好魄力。”

 “有钱能使鬼推磨,隍司不缺这点钱吧。”我面色不改,回答。

 “自然不缺。”杨管事咳嗽一声,神态恢复板正。

 随后,他又问我,已经被人捷足先登的话,怎么办?做佛牌生意的人,要厉鬼的东西,是有说法的,一般阴牌都是用厉鬼的东西做成,可以借鬼办事。

 我心头又是一凛,杨管事这三言两语,倒是让我了解了一丝佛牌。

 不过,我依旧脸色不变,解释说,我们只是想找死人衣的鬼在哪儿,又不是真要买什么东西,就算是东西被人买走了,也无所谓,这店老板的朋友,能从死人衣那只鬼的家人手中拿来遗物,必然能带我们找到那家人。

 我简明扼要地说了关键点,杨管事这才恍然大悟。

 当然,我们声音很小,不会让古着店老板听到,免得吓到他。

 几分钟后,店老板又一脸谄媚地走过来了,请我们去阁楼坐着休息会儿,他朋友会尽快赶来。

 接着,店老板又道:“可能,两位还有收获。”

 “哦?”杨管事问了句:“还能有什么收获?”

 店老板才挠挠头,回答:“那个卖佛牌的人又把我朋友鸽了,这会儿我朋友手里头还真捏着一样东西,和上次那套西装来路一样,是那个精神病院长的遗物。”

 我瞳孔猛地一缩。

 杨管事脸色微微一变,没多吭声了。

 店老板做了个请的动作,满脸笑容。

 我同杨管事才往前走去。

 收银台后边儿有个小楼梯,梯子上都堆满了货物,只剩下很窄的梯面,能勉强容一人通过。

 说是阁楼,实际上,就是勉强隔了一层空间出来堆货。

 一张方桌靠在栏杆处,还有几张圆凳。

 我和杨管事坐下后才稍稍好一点儿。

 因为这里层高太矮,人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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