墡抬起头,缓缓道:“皇上的安排,自然有皇上的道理,臣没有问题。”

 开玩笑,打起来也是你们兄弟二人的事,跟我有啥关系?

 朱祁镇再次笑笑,然后指着舆图说道:“皇叔且看,在我大明疆域之外,还有朝鲜、倭国、琉球、乌斯藏、奥斯曼……等等,数不清的土地,如果皇叔有兴趣效彷郕王,镇守一方,朕愿意出兵出粮,全力支持!”

 朱瞻墡突然明白了,为何刚刚遇到郑王的时候,对方只说是好事,却不说是什么事,还说看自己如何决定。

 原来,皇上是准备把大家召集起来,是打算继续开疆拓土。

 这样的事,对于有野心之人,自然是好事。

 若是没有野心,就愿意偏安一隅,那就没什么影响了。

 “皇上的意思臣明白了,不过,兹事体大,能否容臣考虑些时日?”

 他现在还无法作出决定,至少要和其他的藩王通个气,看看别人都是怎么想的。

 朱祁镇也没有强迫他当场表态,只是说道:“皇叔要尽早考虑,海外之地,也分个远近,贫富,朕的宗旨是先到先得,谁先划定了地盘,就算是谁的,别人不许抢!”

 朱瞻墡微微蹙眉,然后说道:“臣尽快给皇上答复!”

 说完之后,行礼告退。

 父子二人出了皇宫,朱祁镛问道:“皇上出兵出粮,这是好事啊,父王为何不当场应下来?”

 朱瞻墡斜了他一眼,说道:“藩王不掌兵,这是祖训,你怎知皇上不是在试探我们?”

 “可是……郕王不是带兵了吗?现在还镇守吕宋,为何我等不行?”

 “你呀!”

 朱瞻墡摇了摇头,说道:“你怎么保证,皇上对郕王没有疑心?换言之,你怎么知道,郕王有没有二心?如果郕王那边出了问题,皇上起了疑心,那为父这些人不是跟着倒霉?”

 “哦!”

 朱祁镛点了点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你就是年轻气盛,容易冲动,听为父一句劝,做人一定不能做出头鸟,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为父这一生,只求平平安安。”

 “可是,父王……”

 朱祁镛先是看了看左右,并没有人注意自己,这才小声问道:“您就真的不想带兵吗?”

 “行了,别废话了,晚上跟着为父,先去见一见郑王,此人心眼多,到时候你多听少说,跟人家多学着点!”

 “是!”

 两人来到鸿胪寺,却发现,除了郑王之外,还有几位王爷。

 数了数,算上自己,竟然有十人之多。

 在大明朝,藩王无诏不得入京,这么多王爷聚在一起,除了洪武年间的分封大典,便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当晚,鸿胪寺热闹非凡,诸位王爷推杯换盏,叙旧家常,聊的不亦乐乎。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终于,有人说起了皇上召见之事。

 其实,大家心中都等着呢,就是没人愿意带头。

 所有人眼光刷刷刷看去,说话之人,正是宁王朱奠培。

 宁王一脉,在大明朝的地位非同一般。

 大明第一代宁王朱权,在靖难时期,镇守大宁,是藩王之中战斗力最强的那位。

 当初,朱棣起兵靖难,眼看打不过了,就跑到大宁去借兵,朱权不借,朱棣就把人绑了,然后强行借走朵颜三卫,还留下一句话,如果这场仗打赢了,咱哥俩分天下而治!

 不过,燕王许下的承诺,关我永乐皇帝什么事?

 朱棣登基之后,说过的话就不认了,而且还夺了朱权的兵权。

 从此以后,朱权对权势之争彻底失去兴趣,整日耽乐清虚,悉心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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