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能难倒你诡诈点子多的许大奸雄?”陈渭笑着用食指点着许敬宗。

 “隆文兄,你别笑话我了。论点子,与兄长相比自愧不如啊,论奸雄的称呼,还不是授之于一些得罪人的事。”

 “依你耿直不服输的倔劲儿,还不知道得罪了多少片人呢。”

 “是啊,抓住一些跳蚤一样的小事儿,    就能用言语杀死我许敬宗啊。人说,九十九滴清泉水,一滴墨水就全黑。九十九分清白名誉,一分毁谤就全污。世人皆知清者自清,却忘却了人言可畏。”

 “指鹿为马尚能杀掉帝王,何况你礼部尚书。”

 “哈哈,兄长真是知道我的哪儿痛,    你专门戳哪儿啊。礼部尚书,如今要名不副实了。”

 “哦?天子要委你于其他重任?”

 “非也,    来,坐下,我们一一道来。”

 待许敬宗将事情来龙去脉诉说一遍,陈渭捋着胡须思索起来。

 “延族老弟,你目前可想到什么好法子了吗?”

 “至今无有啊!要兵我没兵,要将我也没将,连那个京兆府长史都有京兆尹管辖,不归老夫统管啊。我如何作为?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欲处理好此事,不可用官面上的人。”

 “哦?为何?请兄长不吝赐教。”

 “娘娘既然没有找大理寺,也没有找京兆尹,而是找了论职权还有责任,八竿子打不着的你,足可见娘娘的心意是不想让旁人知晓这个宝缘斋的背后大东主就是她。”

 “这个,岂不是更难办了吗?我还打算拿着幕后东主是娘娘的事儿去处理这一些无赖,让他们尽快将钱财归还了。”

 “不可!千万不可!”陈渭激动起来,他站起身来,在屋内来回走动。

 “无赖之所以为无赖,就在于有利益可用于依赖。你去告知他们宝缘斋的大东主其实是娘娘,    这不是给他们送去了一个大依赖吗?他们会拿此事来要挟你,狮子大开口,一旦喂不饱他们,他们会将此事宣扬出去。此为其一。”

 “这……”许敬宗皱起眉头来,一经思索便害怕不已。

 “其二,孔子有言: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无赖泼皮即使拿了你的好处,也会将此事传扬出去。到时候,沸沸扬扬的传闻会将娘娘置于非常尴尬的地位。”

 “娘娘知道能将此事泄露出去的,只有你。自诩为元舅的长孙无忌因为昭仪娘娘辅佐天子批阅奏折,已经三番五次参奏后宫干政,批评昭仪越轨。两人已经是水火不相容了。他会拿捏此事对昭仪进行弹劾,到时候天子都十分作难。”

 “其三,天子若因此事纠结盛怒,娘娘又受了委屈,必然拿你开刀。因为知道此秘密,能将此事泄露出去的,    只有你。不弄死你,    还会处理谁?”

 “啊?这……这该如何是好啊!”许敬宗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汗珠子。

 “贤弟莫急。以往你都是临危不乱,    如今怎么压力如此大了呢?我明白贤弟此刻的争功心切,但不可自乱马脚,因小失大,错过了好机遇。”

 “可眼下此事确实难办啊!”

 “不慌,听老夫一一道来,咱们好合计合计。”

 许敬宗起身,抱拳微微施礼道:“愿闻其详。”

 陈渭点了点头,说道:“娘娘为此事找到你,一是说明不想让此事扩大;二来确实是奔着贤弟的‘奸雄’二字而来。”

 “哈哈,愧不敢当,愧不敢当。”许敬宗摆着手,老脸已经涨得通红。

 “三来呢,娘娘希望解决此事要另辟蹊径。”

 “另辟蹊径?”许敬宗一听此话,沉思一番点了点头。

 “以无赖对无赖,我也曾有此想法,但对抗杨家、冯家、牛家小儿的貌似没几个了。思来想去,只有程家的能与他们对付了。难道要去求助卢国公吗?程政虽有卢国公当年的风范,但比起牛家那几个混小子还是差一些火候。”

 陈渭干笑了几声,说道:“以无赖对无赖,此路可行。但具体找谁,眼下就有一人可选。”

 此时,伙计已经传菜上来,先放了四样小菜,一壶酒,边退出屋子。

 “兄长坐,我为你斟酒,咱们慢慢叙来。”

 陈渭抿了一口程家的酱香美酒,赞叹道:“好酒啊!”

 “兄长喜欢,临走时我让人给您送去两坛子。”

 “哈哈,如此美意,却之不恭。”

 吃一口清脆又甜丝丝的萝卜丝小菜,再尝一口松菇炒鸡丝,再酌一口美酒,嘴里的香气便溢满味蕾。

 品尝了这美味,陈渭便打开话匣。

 “自古运筹帷幄、高瞻远瞩者,无不是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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