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顿了顿,眼神陡然变得凌厉如刀,直刺曹子鱼,冷声道:“谁知尔等不知收敛,不知悔改,反而变本加厉!竟敢在长安城内,朱雀御街之上,对毫无还手之力的老弱百姓逞凶施暴!一脚踹出,视人命如草芥!好一个宁晋曹氏!好一个魏王府的威风!当真是以为这长安城,是尔等可以无法无天的法外之地了吗?!”

  杨炯每说一句,曹子鱼的脸色便白上一分,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

  杨炯所言,句句在理,字字诛心。

  纵马在前,伤人在后,铁证如山。

  曹子鱼纵然有千般委屈,万般愤怒,此刻也被这煌煌正理堵得哑口无言。

  杨炯不再看她那惨白的脸,转身看向谭花。

  谭花心领神会,轻轻挥手,冷声道:“来人!”

  话音未落,只听街道两旁原本看似寻常的店铺、巷口,瞬间涌出数十名身着玄色劲装、腰佩制式长刀的精壮汉子。

  他们动作迅捷,步履沉稳,眼神锐利,行动间带着一股子训练有素的肃杀之气,正是负责京城反谍、拥有缉捕之权的皇城司缇骑。

  “皇城司听令!”为首一名面容冷峻的校尉抱拳躬身。

  “将宁晋曹氏今日于朱雀大街纵马行凶、殴打无辜百姓的这十三名恶奴,尽数拿下!押回皇城司!”谭花的声音斩钉截铁,响彻长街,“依律,御街纵马,当街逞凶,重伤无辜,每人重责五十军棍!”

  杨炯听了,补上一句:“给本侯狠狠地打!让他们好好长个记性,明白明白长安城的规矩!”

  “喏!”众缇骑轰然应诺,声震屋瓦。

  话落,皇城司如狼似虎般扑向那些早已吓得瘫软在地、面无人色的曹家护卫,铁链哗啦作响,瞬间便将包括那断了腿的曹彪在内,十三人全部锁拿。

  任凭他们如何哭嚎求饶,挣扎反抗,在训练有素的皇城司缇骑面前,都如同待宰羔羊,被毫不留情地拖拽而去,只留下一地狼藉和凄厉的余音。

  “杨炯——!!!”曹子鱼眼睁睁看着自己带来的护卫被如数抓走,听着那“五十军棍”冷酷命令,只觉一股逆血直冲天灵盖,眼前金星乱冒,所有的理智、算计、隐忍,在这一刻彻底被滔天的怒火和极致的屈辱焚烧殆尽。

  她发出了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尖叫,那声音里充满了绝望、怨毒和疯狂的恨意,仿佛要将整个朱雀大街都撕裂开来,“你敢——!!!”

  这一声尖叫,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带着玉石俱焚的决绝。

  然而,杨炯却仿佛根本没听见这声撕心裂肺的呐喊。他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只是负手而立,冷冷地扫视着被清理的现场,目光落在被谭花小心翼翼扶起、正由人紧急施救的老汉身上,眉宇间凝着一层化不开的寒霜。

  对于身后那个形如疯妇、目眦欲裂的魏王妃,他连一丝回应的兴趣都欠奉。

  就在这剑拔弩张、气氛压抑到极点的当口,一个温润平和、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笑意的声音,不疾不徐地自人群后方传来:“哦?这是怎么了?好大的阵仗。子鱼,何事如此喧哗?又是谁……惹得咱们的镇南侯生这么大的气啊?”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人群如同被无形的力量分开,一顶玄色金纹、彰显亲王身份的八抬大轿稳稳落下。

  轿帘掀开,一位身着蟒袍玉带、头戴紫金冠的年轻男子,在几名气度沉凝的侍卫簇拥下,缓步而出。

  他面容俊朗,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温煦笑意,步履从容,气度雍容华贵,正是魏王李泽。

  李泽目光先是温和地扫过气得浑身发抖、几乎站立不稳的曹子鱼,带着一丝安抚的意味,随即那含笑的眼神便如春风化雨般,精准地落在了场中负手而立、面沉如水的镇南侯杨炯身上。

  “子鱼第一次来京,莫要闹得太难看!”

  杨炯冷笑一声,斜睨着李泽道:“我说李泽,你从哪儿寻来的这般蠢笨妇人?依我看,你迟早要栽在她手里!”

  “你……”曹子鱼气得浑身发颤,正要发作,却被李泽抬手拦住。

  “她可不是什么蠢妇人,”李泽沉声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郑重,“她乃是本王未来的王妃,宁晋曹氏嫡女曹子鱼,前梁曹德昭,曹殿帅的爱女。”

  杨炯闻言,脑中飞快一转,忽地想起了曹德昭的名号,不由得嗤笑出声:“李泽啊李泽,你也不嫌丢人!你大哥娶了王家女,二哥娶了崔家女,便是你四弟也娶了将门虎女,偏你却找了个首鼠两端的家族,小心将来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

  李泽倒是毫不动怒,眼中反而掠过一丝坦然:“我非嫡出,又无宗室撑腰,能娶得子鱼,已是万幸。”

  杨炯讨了个没趣,也没了揶揄的兴致,便摆手示意皇城司将曹氏护卫带下去。

  李泽见状,上前一步,紧紧盯着杨炯道:“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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