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问:“她还好吗?”

 陆砚书放下茶壶,眼皮微微垂下,遮住眼底的真实情绪,淡淡道:“不太好。”

 苏婳心脏隐隐作痛,“我能见见她吗?”

 陆砚书抬起眼皮,没什么情绪地笑了笑,“等以后吧,以后有机会带你去见她。”

 “我妈她叫什么名字,能告诉我吗?”

 陆砚书无奈一笑,“她的名字很好听,不过暂时还不方便告诉你。”

 苏婳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要遮遮掩掩,搞得神神秘秘?

 可是初次见面,关系总归有点生疏,不似寻常父女那么亲密无间,她不好追着问个不停。

 苏婳拿起茶杯喝了口茶。

 上好的铁观音,清香淡雅,回味微甘。

 放下茶杯。

 苏婳终是忍不住,又问道:“听我妈,也就是我养母说,她是在医院捡到我的。你们当年为什么要扔掉我呢?”

 这个话题有点尖锐。

 陆砚书扬起的唇角微微僵硬,默默地注视了她片刻,轻轻叹了口气。

 他慢半拍说:“小婳啊,这个世界上有好人,就有坏人,有时候好人什么都没做,也会招惹一些奸佞小人。在事情没查清楚前,我不方便告诉你,但是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我会把一切都和盘托出。”

 他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苏婳再问下去,就显得咄咄逼人了。

 可是苏婳还是对自己的生母好奇。

 好奇得不得了。

 那是怎样一个人呢?

 “吱呀!”

 顾北弦推门走进来。

 扫一眼陆砚书,他走到苏婳身边坐下。

 菜一道道地端上来,摆到桌上。

 顾北弦看一眼桌上的菜,几乎全都是自己爱吃的。

 他声音低沉,问苏婳:“怎么没点你喜欢吃的?”

 苏婳微微一笑,“我不挑的,吃什么都行。”

 陆砚书拿眼角瞟着顾北弦,眼神说不出的挑剔。

 顾北弦微抬眼皮,扫他一眼,也是怎么看都不顺眼,具体哪里不顺眼,又说不上来,就是一种本能的感觉。

 陆砚书拿起公筷,给苏婳夹了一块鱼肉,温声问:“你们俩为什么离婚?”

 离婚的直接原因,是因为那场车祸,导致阿忠死了,苏婳的孩子没了。

 当时她万念俱灰,只想从那场千疮百孔的婚姻里跳出来。

 不过这么沉重的话题,显然不适合对初次见面的陆砚书说。

 说了只会激化他和顾北弦的矛盾。

 苏婳轻描淡写地说:“就门第原因,我前公公特别注重门当户对。”

 陆砚书把公筷啪地往桌上一放,“都什么年代了,还门当户对?你的资料我看过了,即使没有家世撑腰,配他儿子也绰绰有余。”

 顾北弦给苏婳夹了一道鱼翅,慢条斯理道:“苏婳配我的确绰绰有余。”

 陆砚书身姿端得笔直,“你回去转告你老子,我陆砚书的女儿要貌有貌,要才有才,要德有德。只有我们嫌弃他的份,没有他嫌弃我们的份。”

 顾北弦面色淡淡,嗯一声。

 虽然看陆砚书不顺眼,但是这句话,他听着挺顺耳。

 这顿饭,苏婳吃得很开心。

 陆砚书极绅士,虽然看着不像父亲,却面面俱到,情商也高。

 和他相处很舒服。

 只是缺了点亲密无间的感觉。

 不过父女俩才刚见第一面,就亲密无间,也不太现实。

 吃罢饭后,陆砚书伸手招呼服务生要结账。

 服务生恭恭敬敬地说:“陆先生,你们这桌已经结过账了。”

 苏婳瞟一眼顾北弦,铁定是他发信息,安排助理去结的账。

 要分别时,顾北弦忽然开口道:“陆先生,我觉得我们还是再做一次dna鉴定吧,也不费事,顺手的事。我让助理打电话询问过了,加急的话,一天就能出结果。”

 陆砚书很淡地笑了笑,轻轻摇摇头。

 他拿起包,打开,从包的夹层里取出一个透明密封袋。

 密封袋里装着七、八根黑色短发。

 把密封袋递给顾北弦,陆砚书说:“拿这些头发去做吧。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就是多疑,警方都确认了,你们还不相信。”

 顾北弦瞥一眼他头上的黑色短发,“陆先生还是直接拔几根头发给我吧,新拔的头发鉴定效果更好。”

 陆砚书微微眯眸盯着他,眼神闪过一丝不悦,口气略显生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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