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师兄,是的。”

 现实中的人影戴着头盔见不到脸,而虚拟世界的人则露着白牙齿在冲着他笑。

 周是医生在读大学时的学弟。两个青年人都属于无所畏惧的类型,志气相投,也就在大学时成了好朋友。组织上也没避嫌,就让医生带着这周姓研究员一起了解该新建项目的基本情况。

 机体在观察室。观察室分为内外两层。封闭的内层用于存放机体,而外层则是项目人员控制与操作的地方。

 两人一起把自己连上操作系统,现实的机体仍在封闭的内层中,与外界没有直接接触,只有复杂的各类探头时刻监视情况,以便于数据世界对现实机体状况完美的同步与模拟。

 因为是在数据世界,所以可以随意尝试触摸,甚至破坏。在这种完美的虚拟观察同步中,任何行为都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推演实验的可能的进展。不过这种推演也只是计算机根据已知信息的模拟运算,并非现实,换而言之,也就不能算是真正得知现实的进展。

 这种封闭虚拟世界有个重要的功能被未来的代人们叫做“时钟”。

 时钟即是对虚拟世界时间的控制,它和过去一些大型游戏里的时钟很像,如果模拟的是假想的地表,那么它可以随意调整天气天候、在几几年、在白天还是晚上,它可以任意拨动,然后过去多久的时间或倒退多久的时间。

 在这种完全仿真的外太空环境下,它也是推演的重要机能。有些变化需要漫长的时间才能看出,那么研究员们就会把时钟加速到正常时间流逝的数倍甚至数千万倍,如果有些变化在一瞬间就会完成多个节点,研究员们就会把时钟减缓到正常时间流逝的数分之一。

 尽管人体真实的思维速度受限于大脑是加速或减速幅度有限。但模拟世界的速度加速到上百倍上千倍,甚至一跳到数万年后,也只取决于计算机整体的性能。

 现在是观察时间,代表了可以行动。

 周把原本静止的时钟拨动到了正常时间的一倍流速,然后他将自己的手轻轻地摸上了李明都的机械身体。模拟的实验机体随之受到推力,往外飘动了一段距离。

 已经被录入系统的数据便跳进了他的视野中。

 制造这台机器的材料并不新颖,各个模块彼此连接的方式是无线的,依赖于电磁波的交互。

 医生在他的身边则给他讲解一下单纯看数据看不出来的要点。在听到这台机体和秘密文件中时间旅行者的关系后,他沉吟片刻,提出了一个问题:

 “师兄,相比起这台机器,我更好奇连接了这台机器与人体的存在的形态……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但你明白,这种现象一定不是电波的。”

 医生并不惊讶这个问题的提出,他欣慰地点了点头,说:

 “你的想法不错,半年前部里就提出了差不多的想法。但后土太空城没有条件实验,当时飞船已经发射了过来,而现在,我们已经不好改变轨道送到火星那边了。这也都是没办法的事情。”

 对于这群自诩精英者而言,这不能不说是一个重大失误。

 因为人体的感知是模糊的,但如果放大到土星到地球这个量级,那么模糊的感知未必不是可堪一用的。因为所谓的意识感应涉及到信息的传递必然存在传递的速度。

 那么从土星到地球光需要走一个多小时,那么这种意识的感应能在多短的时间里发生呢?

 周姓研究员唯独对此非常感兴趣。

 第一次实验在重阳节之前发生,李明都受了刺激,医生在他的面前便向地球上的李明都问了那几句话。李明都的回答不具备专业性,但是十分清晰的。

 “阻断实验也在一开始就失败了。我们所使用的常规材料是无法阻止这种通讯现象的发生。”

 他不无可惜地说道:

 “现在,太平洋在僵持状态,各国都在监控天空中的飞船动向,站里也不好随便隐藏发射了,所有发射都受到监视。超算组长也没审下更多的份额。”

 实验确实已经暂时停止了。医生瞭望着舷窗外蔚蓝的地球,说:

 “等明天吧,先把这台机器搞明白了再说,组长之前说好像又要来两三个新人了,这里的假人不是已经够数了吗?”

 “要来的可不是新人。仿人代人是用光了,但项目紧张,让几个资历浅的回家就好。可能还要撤掉几个,实验中途随时也会有人参与进来。”

 周在私人通讯中说。

 观察室里,几个同样戴着头盔看不到脸的人在接下来几个小时与其他组员告了一声别。

 就在告别的瞬间,虚拟世界里,他们的模样像光一样飞逝,而光中几个新的面庞出现在头盔的视野中。

 其中有个人也是医生眼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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