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输给他服不服气?若是服气,你岂不是连傻子都不如!若是不服气,你倒是也做一首比他更好的词来听听呀!”

 护短的钟离三小姐发飙,说得苏沐心的那张脸儿一阵红一阵白无地自容。

 花满庭觉得头有些大,宁楚楚这时却捅了钟离若水一刀:“我说,他和沈巧蝶的婚约尚未解除,你和他之间其实八字还没一撇,你急个啥?”

 “这么简单的事,还不是你故意给拖着!对了,”

 钟离若水笑眯眯的向了花满庭,“花爷爷,沈家和李家退婚那事,您有没有向李文翰提起?”

 “昨儿在竹下书院老夫有提起,不过……”

 钟离若水心里一紧,“不同意?”

 “也不是,不知道李文翰受了什么刺激,他迟疑了很久,说这件事得让他儿子自己做主,也就是说沈家要取回婚书就让沈家去找李辰安。”

 “哦……可这婚配问题不是当听从父母之命么?”

 宁楚楚反手又给了钟离若水一刀:“你可有听从了父母之命?”

 钟离若水小嘴儿喏喏,终究哑口无言。

 但这并不能打击到少女惜才也喜欢这人的心思,她站了起来,脖子一扬,就像一只骄傲的孔雀,“我去二井沟那巷子。”

 ……

 ……

 李辰安回到二井沟巷子那处家里的时候,妹妹李巧兮正在后院里等着他。

 “哥,”

 着一头汗的哥哥,李巧兮有些惊讶,“这大早上的,你干啥去了?”

 李辰安取了一条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去跑步了,这身子有些弱,娘怎样了?”

 “娘已经差不多好了,昨天我又去回春堂请张大夫开了个方子,再吃两剂估计就痊愈了,对了……哥,昨天晚上爹去了娘。”

 李辰安从院子角落的水井中打了一桶水洗了一把脸,“他态度怎样?”

 “比以前好了很多,言语……言语有些愧疚。”

 “这东西就是爹昨晚给我的,让我交给你,说这件事由你自己做主。”

 “什么东西?”

 “沈家的婚书呀,爹说这婚书退还是不退,你自己决定,我倒是觉得不退的好,毕竟沈家小姐知书达理也很漂亮,若是成了我的嫂子,可能羡煞许多人。”

 李辰安笑了起来,他揉了揉李巧兮的脑袋,接过这婚书了,随手丢在了桌上。

 “明天下午你过来一下,帮我个忙。”

 “好呀,什么事?”

 “也没什么,哥准备酿酒,你帮哥烧下火。”

 李巧兮眼睛瞪得大大的,惊讶问道:“你还会酿酒?”

 “你哥会的东西可多了,明儿个酿出来你就知道了。”

 小姑娘眼里满是崇拜,就是依旧有些疑惑,心想哥既然有这些本事,早些时候怎么不表现出来呢?

 若是爹知道了哥的本事,想来也不会将哥给逐出了家门。

 她忽然想起这两天在广陵城里流传极广的那首《蝶恋花》,本想读给哥哥听听,又忽然想起诗词文章本就是哥哥心里的痛,于是她放弃了这个想法:

 “那我先回去给娘煎药了,明儿再过来。”

 “嗯,家里若是有什么事,记得来给哥说一声。”

 “好!”

 李巧兮开心的离去,李辰安去西厢房了匠人们弄的那些酿酒所需的器物,可别说,手艺还相当不错。

 他回到了院子里,又拿起那婚书来了,才知道那个叫沈巧蝶的姑娘还差半个月才满十六岁。

 这婚书当然是要退给人家的,毕竟他连那个叫沈巧蝶的姑娘生的什么模样都不知道——其实就算知道也得退,因为人家中的是李辰安能够出人头地,现在就算自己占据了这个身子也没有出人头地的可能。

 这古人所认为的出人头地是出将入相,和自己所理解的偏差极大。

 现在他也没有成亲的心思,一来是刚来到这里,先得弄出些产业来扎下根。

 二来嘛,女人,特别是一直黏在身边的女人确实有些麻烦,影响自己右手拔剑的速度。

 将这婚书揣入怀里,摸了摸兜里剩下的三两银子,他又有些犯愁,因为要酿造出十斤酒,这需要大致四五十斤粮食。

 买粮食倒是够,但酒曲这东西却有些贵。

 另外铺子的装饰完工之后还得结算一笔工钱,又得想办法弄点银子才行了。

 就在这时候,后院走了一个人进来。

 这是个胖乎乎颇为富贵的中年男子,穿着一身华丽的精锻长袍,记忆里浮现出了他的名字——沈千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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