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茶,指尖攥的发白。

 “小姐,您是怎么了?”红烛问。

 看着红烛,想起她刚才的话:“你刚才说若是一个人知晓自己的命运,若结局是悲惨的就一定要奋力反抗,才不枉费来这世上一遭?”

 “对啊。”红烛点点头,她不明白小姐怎么会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宫沅忽然就想到了楚昀宁,按照剧本上楚昀宁根本就不会入朝为官,而且明文帝还是个早死的命,也不会有子嗣。

 但这一切都改变了。

 有了活生生的例子在眼前,宫沅的心忽然跳的厉害,低着头看了眼手中的书信。

 这封信本来写给宫夫人,要劝她不要和楚昀宁作对,也给了她几个法子。

 但现在,宫夫人的存在在不久的将来会影响自己的身份,南城和南端是两个相邻国家,并不友好,而且很快就会爆发战争。

 所以这一次宫沅自私了。

 她直接伸手把书信都给扯碎了,红烛惊讶;“小姐,可不是您要写的家书吗?”

 “从今天起不许在对外透露南端的任何事,任何家书也不要传到我这里来。”

 红烛不解,但看着宫沅一脸凝重,立即跟着点点头:“小姐放心,奴婢明白。”

 “把这个送走吧。”

 “是!”

 ……

 宫夫人等了许久终于等来了家书,迫不及待的拆开看了一眼,顿时脸色就变了。

 “母亲,二姐怎么说?”

 “她能怎么说?”宫夫人咬牙切齿:“她都自身难保了,根本没法子照顾咱们,信中说楚昀宁不是个殃及无辜的,千万不要背地里捅刀子,否则被她发现了绝对不会轻易饶恕。”

 她一共就养了两个女儿,大女儿是她的骄傲,小女儿的脾气就有些古怪,不争不抢,还会经常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导致宫夫人没法子将人带到大家的视野中,只能找师傅私底下教教。

 “她这么聪明伶俐,怎么就怕楚昀宁这个贱人呢,当初在后宫不争不抢,结果到现在连命都快保不住了,也是活该!”宫夫人一想到女儿在后宫每天都去探望楚昀宁,一点都没有帮衬上大女儿,心里就憋着怒火,因此小女儿被送出宫休养,她连瞧都懒得瞧一眼。

 这封信成了压垮宫夫人和宫寅心头的最后一根稻草,两个人此刻脸上颜色都是灰白的。

 午时,楚昀宁准时来到了相府,还体贴的带着人一块帮着搬家。

 宫夫人想要耍赖,可也一想到对方就是个大夫,也就老老实话的搬家了。

 “不知新宅子在哪?”宫夫人问。

 “新城口街边上的那座就是,夫人放心吧,里面已经打扫的干干净净了,拎包入住。”

 新屋子和现在这个一南一北,根本就不是一个方向,宅子几乎是脱离了官宅区,又抢在了商人区前面。

 用宫夫人之前的话说就是,一股子铜臭味。

 “这是皇上安排的?”宫夫人不死心的盯着楚昀宁的眼睛问,心叹道皇上可真是心狠手辣,尸骨未寒就赶走了孤儿寡母,以后也不怕遭报应。

 楚昀宁痛快的点点头:“当然了,难不成我还敢假传圣旨不成,宫夫人,您手脚可要麻溜点儿,趁着天还没有黑下来,尽快搬出去。”

 也许是带足了帮手的缘故,东西很快就被收拾起来了,楚昀宁扬声说:“属于宫夫人的,谁也不许乱动,若是被我发现了,定不轻饶!”

 宫夫人闻言撇撇嘴,这是做样子给谁看呢。

 用了足足三个时辰的时间,衣裳首饰,古董字画,搜搜刮刮差不多六十个大箱子,装满了十辆马车。

 “天色已经晚了,楚尚宫不着急入宫回禀吗?”宫夫人问,她好几次想要做点手脚,可惜对方没有给自己机会,几十双眼睛盯着,一点机会都找不到。

 简直要气死了!

 折腾了这么久,楚昀宁就是等着这一刻呢,哪会前功尽弃。

 宫夫人动了动唇,没话反驳,只好看向宫寅,宫寅在楚昀宁手里吃过两次亏,不敢轻易乱说话了。

 眼看着宫夫人磨磨蹭蹭,楚昀宁也豁出去了,又让人尽快把小厨房搬走。

 “夫人,再不走可就赶不上晚膳了,那边的厨娘已经在准备了,菜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宫夫人立马红了眼眶:“这里是我生活了几十年的家,一时舍不得离开,想多留下看看,楚尚宫不会这么不近人情吧?”

 这理由合情合理,楚昀宁只好舍命陪君子,叫人煮茶,搬来椅子坐下,仰着头看看皎洁的月色。

 “夫人的心思我能理解,也是人之常情的嘛,我可以陪着夫人慢慢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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