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既如此说,那个中必有缘由,如若老伯愿意,可说来与我和卓大人听听。”

 老人在张黑牛的搀扶下,终于稳住了身子,叙说起往事,原来他并不是郑国人,而是以前一个比郑国还要小的国家东山国人氏,因其铸剑技艺十分高超,当时备受各国官方和民间推崇,那怕是现今存世能叫得上名字的名剑十有八九都出自他手,当年风头正盛时,甚至很多人都以吴子牛的名字代替东山国的国号,称呼其为吴子牛的那个国,而吴子牛本人在国内也倍受朝廷礼遇,东山国皇帝不仅封他为国家大工匠称号,还把他女儿娶进宫内册立为皇后,并立其外孙为东山国太子,又封其外孙女为安宜公主,一时真是风光无两!

 只可惜好景不长,几年后,齐国突然对东山国发起灭国之战,以当时齐国巨大的体量,对付东山国,简直就是直接碾压,前后只用了不到三天时间便灭了这个邻近小国,最终东山国皇帝皇后及太子等皇族在一夜之间,全都被齐军悉数斩杀,唯有安宜小公主,在一平时专门陪伴她的宫女帮助下,逃出京都,来到位于京都近效五峰山里的吴子牛铸剑所。

 此时吴子牛正带着两个徒弟在对两支宝剑进行最后完工,事情来得太突然了,吴子牛得此惊天噩耗,顿时就蒙了,幸亏有两个徒弟和那个宫女在场,几人赶紧扶着他坐下来商议接下来的对策。

 吴子牛素有剑痴的外号,整天只与剑打交道,对于铸剑以外的事情从不多加过问,仿佛他只是为铸剑而生,正因为如此,他才把铸剑所搬到城外的五峰山里,以便远离朝堂上的是是非非,只是没想到这一远离,让他对国家正在发生的灭国之灾竟一无所知。

 当下强忍着悲痛,吴子牛先是拿出一笔银子赠送给宫女,让其回家,接着和两个徒弟商定,为逃过齐国人的追杀,吴子牛将带着年幼的外孙女,隐姓埋名逃到一个不容易引起人注意的国家躲藏起来,两个徒弟则留下来,放火烧了这处铸剑所,而后再出去散布谣言,就说吴子牛因铸剑引起的火灾被烧死在铸剑所里。

 听完吴子牛的叙说,卓以和脸色缓和了不少,不过他还是追问道:“你说你是吴子牛,只是你一面之词罢了,可否还有别的什么证据?”

 吴子牛连连点头:“有,当然有了!”说话间他从衣袖里掏一条有一尺多长,用破布层层包裹起来的棍状物递过来:“请二位大人看看,这是当年齐皇派人来用重金托我铸的两支剑中的一支短剑,当年齐皇为它起名叫做锋湛,后来被老朽改为斩齐!”

 “哦,你居然还为齐皇铸剑?”陈晓木不无惊讶道。

 “大人,您误会了!”吴子牛苦涩道:“这两把剑是齐国对东山国开战前十天,齐皇派人来找到老朽,愿分别以两万两银子和三万两银子,托请老朽为他各铸造一把长剑和一把短剑,长剑名为秋泓,短剑名为锋湛。”

 陈晓木满心好奇接过吴子牛递过来的短剑,剥开裹在上面的一层层破布,一把通体漆黑的短剑赫然呈现在眼前,不过这把短剑还没有装上剑柄,只是在握把处缠了厚厚的几层破布。

 陈晓木握剑在空中虚挥一下,不由自嘲道:“可惜,再好的剑,在本人这门外汉手中怕也是白废!”

 谁知吴子牛一听,急忙拱手道:“陈大人,老朽正想把此剑献于大人,以报大人的大恩大德!”

 陈晓木讪讪笑道:“老伯,这是你的老贝,我可不能随意收下,再说我和老伯素昧平生,又那里来的大恩大德?老伯若是有什么事,直说便是了,只要是能办的,本人决不推诿。”

 此言一出,引得吴子牛连连摆手:“陈大人您别多心,老朽眼下并无事相求,所说的大恩大德,是昨天你帮老朽的外孙女姚三娘洗清了身上的不白之冤!”

 闻听此话,陈晓木心里不禁苦笑,没想到连这个苦命的姚三娘先前也是公主身份,这是他穿越过来的短短一个多月时间里,遇到的第三位公主了!看来自己真是不幸穿越到乱世了。

 想到此处,陈晓木将手中的短剑递了回去:“老伯,还姚三娘清白,是本官份内之事,这把剑断然是不能收的。”

 吴子牛“扑通”一声跪下来,固执道:“陈大人,你若不收下这把剑,老朽即便跪死在衙门前也不起来。”

 陈晓木赶紧将短剑交给紧随身后的周欢欢手里,而后伸出双手上前欲扶吴子牛起来,吴子牛却赖在地上,死活不肯起来,陈晓木只好招呼此时还在傻傻站着的张黑牛过来帮他,谁知吴子牛立马放话,即使现在将他硬扶起来,等她们离开后,他还要来跪!直到陈晓木将他的剑收下,方可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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