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粉强一声令下,两侧的马仔们一拥而上,各种型号的皮鞋狂风骤雨般落在了陆宗浩身上。

 疼痛席卷而来,让陆宗浩忍不住发出一阵惨叫。

 负责将陆宗浩押解回来的阿栋对关公像拜了拜,随即在旁边的墙壁上取下来了一把剔骨刀:“大佬,根据社团规矩,污蔑兄弟者,三刀六洞!以下犯上者,剖肺剜心!这烂仔忤逆犯上,杀掉了自己的老大,理应家法处置,死有余辜!”

 白粉强听着陆宗浩的惨叫,微微眯起了眼睛:“不!就这么干掉这个反骨仔,太便宜他了!给他挂点滴!”

 正被人暴打的陆宗浩听到白粉强的话,当即汗毛直立,剧烈挣扎起来:“强哥!我杀杜国宾是为了保护社团!当着关老爷的面,你不能忠奸不分,混淆黑白啊!事发当时,宾哥是听到我跟刀仔打斗声音跑出来的,应该还来不及删掉通话记录,你们可以翻看他的电话!”

 “嘭!”

 一只拳头落在陆宗浩腹部,剧烈的疼痛让他再难发出声音,随即便被胶带缠住了嘴巴。

 紧接着,他被剥去上衣,倒吊在了房梁上,因为脑部充血的缘故,额头血管凸起,背后藏龙出海的刺青显得格外狰狞。

 “你什么档次,还敢跟强哥一样在身上纹龙?”

 阿栋迈步上前,对着陆宗浩抽了一巴掌,将一根输液管的针头顺着他额头的血管刺进去,用胶带贴好,然后将剪断的管子扔到了一盆热水当中,以防止血液凝固将其堵塞。

 猩红的血液顺着输液管流淌,一朵血花在盆中晕染开来。

 “唔唔!唔唔唔!”

 陆宗浩倒挂在房梁上,眼前阵阵发黑,从喉咙里传出了沉闷的声音。

 他万万没想到,白粉强这个王八蛋,根本就没给自己辩解的机会,甚至都无须考证,便判处了他的死刑。

 而且用的还是最为残忍的一种刑罚。

 刑堂内,白粉强的师爷矮仔发闻着空气中刺鼻的血腥味,走到白粉强身边低声道:“强哥,刚刚我检查了一下阿栋带回来的电话,里面有两个通话记录,其中一个拨回去已经打不通了,而另外一个是公用电话,地址是阿宾家楼下的士多店。”

 白粉强弹飞了手中的烟头:“你此话何意?”

 “我看过通话记录上的时间,跟阿栋说他抓到大圈仔的时间并不相符,这说明那部电话,很有可能真是阿宾的,因为他的呼机里面有条简讯,是他女友发来的,回电时间刚好吻合,通话时两人应该还没有起冲突。”

 矮仔发继续道:“最近这段时间,咱们几次走货都被毒品调查科给搅了,我觉得这并不是空穴来风,以大圈仔的身份,根本无法接触到走货信息,所以阿宾他……或许真的有问题。”

 “收声啦!当心被他人听到!”

 白粉强低声呵斥道:“其实对于我来说,阿宾是不是警方线人无关紧要,但所有人都清楚,我们两个是从小一起混街市的玩伴,如果他真被证实是警方的线人,你让我的面子往哪里放?日后该怎么做老大?社团的几位叔父又如何信任我?”

 矮仔发恍然大悟:“所以大圈仔是不是线人,这并不重要。”

 白粉强目露凶光的看着被倒吊起来的陆宗浩:“这小子本就底细不明,对堂口也没做出过什么贡献,既然他的身份无法确认,那索性就把与这件事情有关的人全部铲除,一了百了!若他真是冤枉的,大不了死后我给他多烧些纸钱赎罪好了!暂时封锁阿宾的死讯,他人问起,就说我派他去濠江办事了。”

 矮仔发吸了吸鼻子:“大圈仔虽然身份低微,可是根据帮会规矩,杀他也是需要定罪的,若让他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刑堂,恐怕会遭人非议。”

 “我们抛开事实不谈,难道他就一点错都没有吗?谁叫这个衰仔跟了阿宾呢?”

 白粉强蹙起了眉头:“这件事你负责善后,等他死掉,随便扣个罪名上去,对外放话说他招供了,我必须得让其他马仔知道,我白粉强不是好惹的。”

 两人正对话间,一名马仔走进刑堂:“大佬,太子哥来了,正在办公室等您。”

 “太子?他怎么会在这个时间过来?”

 白粉强听说自己的老大来了,赶忙起身,步伐匆匆的向外面走去。

 陆宗浩倒吊在刑堂中,看到白粉强远去,心中升起一股浓浓的绝望。

 在这个混乱的时代,江湖的洪流滚滚向前,像他这样最底层的马仔,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粒沙而已。

 他的生与死在那些大人物眼中,就像是路旁的一堆牛粪,一棵杂草。

 如风过耳,无人在意。

 ……

 信义安发源于三合会,社团内等级制度森严。

 最上面是社团家族世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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