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珩点了点头,说道:“刘积贤,派人送送葛公公。”

  待葛内监在凶神恶煞的内卫扈从下离开甄家,甄家一众男女老幼的心底,都不约而同松了一口气。

  宫里的人终究没有贾珩这样的“亲戚”好说话。

  就在贾珩正要出言让甄家人到厅堂叙话之时,忽而,刘积贤忽而禀告说道:“都督,南京国子监祭酒方尧春与其子方旷在府中盘桓。”

  说话间,方尧春、方旷父子走到近前,拱了拱手道:“下官见过永宁伯。”

  贾珩打量着方尧春父子,面色澹漠,问道:“方大人为何在此?”

  此言一出,甄家众人都看向方尧春以及方旷,只是有几道目光明显见着愤恨之色。

  至于甄兰,几是玉容苍白如纸,贝齿紧咬着下唇,方才的羞辱仍在心头翻滚,如蛇蚁啮心,怨恨交加。

  这时,甄轩冷冷开口说道:“方家与我们府上有了婚书,这次是过来退婚的,先前已经将婚书撕碎。”

  以妻改妾之事,因为太过丢人,甄轩就没有提着。

  但是仅仅是如此,已让甄家众人心头震惊莫名。

  甄晴脸色也不大好看,冷声道:“这分明是见我甄家没落,这才落井下石,真是反复无常的小人!”

  这方家真是该死!

  其实,这件事儿不在于甄家还有两位王妃,而在于天威莫测,既然天子厌弃甄家,方家就没有必要违逆上意。

  贾珩眉头皱了皱,目光沉静地看向不远处面上带有几分惊惧之色的方旷。

  就在这时,甄兰心神一动,那张清幽、谲艳的瓜子脸上见着一抹讥诮,说道:“父亲怎么不说方家,竟厚颜无耻地想要将女儿以妻改妾?”

  她甄兰就是做妾,也不给这捧高踩低的方家做妾!

  此言一出,在场原本愤怒的甄家女卷,面色都是倏变,惊疑不定。

  以妻改妾,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单从这四个字,似乎就透露出什么。

  连甄晴也蹙紧了眉头,玉容晶莹如霜,看向甄兰说道:“三妹妹,什么以妻改妾?”

  贾珩看向方尧春,目光幽晦几分,道:“以妻改妾?”

  甄兰冷声道:“方祭酒还拿了永宁伯为例,还说四妹妹就是给永宁伯做妾,就是想让我给方家做妾。”

  】

  说到最后,眉眼煞气隐隐,明眸之中涌动着冷厉之色。

  这位少女原就是心性肖似甄晴,在这一刻彻底掀了桌子,给方家面上难堪。

  贾珩看向方尧春的目光却阴沉几分,说道:“方祭酒还拿了本官举例?”

  方尧春见着这一幕,连忙急声解释道:“永宁伯,小丫头一派胡言,下官何时存了这番心思,不过是来退婚而已,原本就是甄家的一厢情愿。”

  这话一出,更是让甄韶、甄铸等人脸色铁青,对方尧春怒目而视。

  贾珩沉喝道:“够了!本官不想听方大人在这里胡搅蛮缠,方大人为读书人,既定了婚书,却又出尔反尔,不想竟如此背信弃义。”

  方尧春闻言,面色变幻,就有些气急败坏,主要是背信弃义之名一出,只怕方家在江南的名声都要有所影响,声音不由冷了几分,说道:“永宁伯,退婚是老朽与甄家之事,永宁伯是来查办甄家的,不是给甄家做主的。”

  “方大人,你这是在教本官做事?”贾珩冷睨了一眼方尧春,脸色凝结如冰。

  方尧春:“???”

  却见周围的锦衣府卫皆是看向自己,神色不善。

  方尧春心头不由一怯,定了定心神,硬着头皮说道:“本官只是提醒永宁伯,不要因私废公,徇私枉法。”

  他是江南清流士人,岂是武勋可以相欺?不怕江南士林哗然?

  贾珩面色默然,沉声道:“圣上尚且不疑本官,下旨让本官酌情处置,岂是尔一落井下石的宵小之流,可以胡乱置喙?执掌南省文教之人,竟行此毫无信义之举,何以教化士林,此事,本官势必向圣上上疏具言此事。”

  方尧春面色微变,道:“你,你……”

  这是要上疏弹劾?

  甄晴美眸闪了闪,暗道,她方才就说方家落井下石的小人,如今这就叫……妇唱夫随。

  贾珩说着,也懒得理会方尧春,挥了挥手,似是在驱赶苍蝇一般,说道:“来人,除甄家相关人等外,撵走闲杂人等。”

  “是。”刘积贤高声应着,然后唤着身旁的锦衣亲卫。

  几个凶神恶煞的锦衣府卫围拢在方尧春以及其子方旷跟前,面色冷厉说道:“方大人,请罢。”

  方尧春脸色难看,心头愤愤难平,冷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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