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无不可。

  王义脸色难看,张了张嘴,显然被对方如驱赶苍蝇般随意打发出去,心头倍感屈辱,情知形势比人强,只得压下心头的愤懑情绪,拱手告辞。

  而在这时,外间仆人来报,南安郡王、北静王、缮国公、治国公、齐国公、保龄侯史鼐,忠靖侯史鼐,几家府上各派了府里管家,过来送礼道贺。

  此外还有京营部将派了家中管事登门送礼相贺,如果不是贾珩提前说过,不喜京营诸将群聚来贺,只怕宁国府的门槛都要被踏破。

  无他,太招摇了。

  但纵然是这样,比起贾珩封爵三等将军以及之后的晋爵一等将军,四王八公都没来几家相贺,此刻才真正是宾客盈门,门庭若市。

  贾珩放下茶盅,吩咐着焦大先去接待着,正要起身前往后院,忽听到仆人来禀,一位姓韩的公子,带了贺礼过来道贺。

  说着,递上名刺。

  贾珩将圣旨放在柜子里,接过拜帖观瞧,就是一愣。

  “韩珲。”

  面色不由现出思索。

  “韩癀这时候允其子过府拜访,其意不问自明。”

  经过昨日他上疏弹劾杨国昌,“倒杨”之政争,已悄然拉开了序幕,如他所料,内阁次辅韩癀开始坐不住了。

  “只是此人心思深沉,老谋深算,需得提防受其算计。”

  从本心而言,他并不想让韩癀接任内阁首辅。

  东南士绅什么德行,他一清二楚,尤其是在他掌管锦衣卫后,对浙党的了解程度也愈发深入。

  现在的陈汉,比任何时候,都需以东南三省财税奉养天下,那么容浙党秉政的结果,是不可测的,想来这也是天子对杨国昌信用不减,一直容忍的缘故。

  可以说,天子重用杨国昌等齐党,就是用北方士人对抗南方士人,这也是陈汉立国以来政治运行最深层次的逻辑。

  当年,陈汉太祖力排众议,将国都由繁花似锦的金陵城迁都长安,就有这个意思。

  思至深处,贾珩面色幽幽,到了今日,他已能拨开朝局三党的迷雾,直指核心。

  “等军机处一立,如无意外,我势必会入军机处,但军机处料理边务,也离不得内阁的支持,可韩癀其人,上位首辅之后,会不会为东南士绅张目,毫无疑问,没有背叛阶级的阶级。”

  他几乎可以预见,韩癀一旦登位首辅,将来如果和他产生裂痕,会比杨国昌更为难缠。

  巧克力味的屎,屎味的巧克力,这是一个选择性的问题。

  “想来天子最近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贾珩心思电转,吩咐着仆人领来相见,遂出了花厅,在廊檐下见到了韩珲。

  这位内阁次辅之子,身形颀长,气质儒雅,头戴士子方巾,一身蓝白色棉袍,面带笑意,拱手道贺:“子钰,恭喜了。”

  贾珩笑了笑,相邀道:“那阵风将子升吹了过来,快请。”

  说着,将韩珲引入花厅,二人分宾主落座,叙过一番契阔。

  贾珩问道:“子升兄,最近在忙什么?”

  韩珲笑了笑,说道:“倒也没忙别的,为明年春闱准备。”

  韩珲是举人功名,如今在国子监读书。

  说着,韩珲看向贾珩,笑了笑,问道:“说来,子钰若于今岁秋闱乡试大比,明年春闱一捷可定。”

  贾珩不由失笑道:“子升兄,一鼓作气而金榜题名,未免太高看于我了。”

  韩珲笑道:“子钰《平虏策》文辞晓畅,可为传世名篇,还有那两句诗,虽只两句,但却有舍我其谁的豪迈担当。”

  经过一天时间的发酵,或者说在有心之人的推波助澜下,昨日除夕节,熙和殿中的细节被朝贺的官员披露出来,从《平虏策》到两句诗,以及五问杨国昌,几乎传遍神京,在国子监中都引起了不小的讨论。

  至于杨国昌被贾珩问得张口结舌,讷讷不能对的“昏庸老迈”形象,更是在一些有心人的特意彰显下,绘声绘色,引得不少人耻笑。

  如果不是正值新春,通政司已然弹章如潮,群情汹涌了,可以说此刻的神京城内暗流涌动,都在盯着内阁。

  贾珩道:“可科举不考策论,而考经义之学,八股制艺,非我所长,也不知能中与否。”

  韩珲想了想,面色有着几分古怪,说道:“只是虽武勋不禁科考,可以子钰如今煊赫名声,若参与科举,只怕引得一些非议之声。”

  陈汉并不禁勋贵子弟参加科举,而当初宁国府的贾敬,就曾以袭爵人身份参加科举,中得进士,金榜题名。

  但当初贾敬并未出来做官,而且也没有贾珩如今名扬天下。

  贾珩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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