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是个有数的,你放心好了。”

  王夫人讷讷道:“他既保证,我也不说什么了。”

  贾母叹道:“这就对了,一家子还是要和和气气的,大丫头,你等会儿也过去,和珩哥儿说说,让他心头千万别置气。”

  元春轻笑道:“老祖宗,珩弟他不是那般人。”

  贾政脸上也有几分轻松,道:“母亲,子钰贤德之名,神京咸知,怎么会因着这点儿小事儿而生仇气,再说刚才也没发着什么火,我看他对大丫头都是当亲姐姐来看的。”

  元春闻言“嗯”了一声,心头多少有些羞。

  亲姐姐吗?

  贾母忽而问道:“大丫头,他平日里是怎么对你的?”

  元春柔声道:“珩弟对我很好啊,珩弟和晋阳长公主在东城做着生意,现在都是由我管着账簿。”

  王夫人一听这话,心头一动,看向一旁的元春。

  贾母也被说得有些好奇,问道:“也不知是多大的营生,一年得多少利银?”

  元春解释道:“一月一两万两的利银,采购什么的,或是用银,都由我来支取的。”

  贾母一听这话,愈是新奇,道:“你也能支取着银子?”

  元春明眸莹润如水,轻声道:“嗯,珩弟他很信我的。”

  事实上,元春哪怕管着贾珩旗下产业的财务收支,可一举一动,怎么瞒过晋阳长公主的耳目,这自然不会绕过贾珩去。

  这倒不是贾珩信不信得过元春的问题,而是财务监督之制,是长久防范之策。

  可仅仅是将这种财务权限授予一个年华刚及双十的女子,这种信任程度,也足以让元春为之感动莫名。

  贾母笑道:“那他有没有给你发月例?”

  这话自是说笑话。

  元春轻声道:“有的,一月二十两呢。”

  说到最后,心头不由一跳。

  以往还不觉,这二十两月例,怎么和当家太太的月例银子一般无二?

  贾母笑道:“宝玉她娘,你听听,珩哥儿说不亏待大丫头,还就不亏待着,咱们娘两个,也才二十两的月例,当然不是说就缺这几两银子使,难为他一番心思。”

  王夫人闻言,面色稍顿,目中愤郁之气稍稍散了一些。

  不管是那位珩大爷是在做面子工夫,还是真心实意对她家大丫头好。

  那位珩大爷,都不能委屈了大丫头。

  薛姨妈笑着凑趣道:“大姑娘在公主府为才人赞善,原是体面的不得了,不想还有银子拿。”

  心道,她都想让她家姑娘到公主府为才人赞善了,当然不是冲着银子去,而是可以顺势接触天潢贵胄。

  经过贾母与薛姨妈的敲边鼓,王夫人心头烦闷缓解许多。

  贾母转而看向元春,笑了笑道:“大丫头,你也往东府去罢,别让珩哥儿还有她媳妇儿等急了。”

  元春点头应是,说着,也向着宁国府而去。

  楚王府,内书房

  楚王坐在一张图纹静美的红木条案后,手持毛笔,伏案凝神书写,而隔着几架屏风的西窗下,一着红裙、一着青裙,一戴金钗步摇的女子,隔着一方棋坪就坐。

  红裙女子云鬓高挽,肤若凝脂,气若幽兰,额前以银饰璎珞弯成弧月之形,额头正中暗扣着一方翡翠玉,涂着玫瑰眼影的睡凤眼,稍有几分凌厉之色,此刻手中捏着一颗黑色棋子。

  而对面的青裙女子,端庄娴静,两道细眉犹似柳叶,明眸柔波潋滟,望着黑白纵横的棋坪,手拿白色棋子举棋不定,举手投足间无声散发着一股书卷气。

  楚王妃甄晴催促道:“该妹妹了。”

  柳妃凝了凝秀眉,将棋子放在一旁的棋盒中,轻笑道:“姐姐棋力过人,妹妹远远不及,甘拜下风。”

  甄妃嘴角噙起一丝笑意,道:“妹妹这就认输了?”

  柳妃摇了摇头道:“二十九步之后也要一败涂地,下与不下都是一样。”

  甄妃将黑色棋子放在一旁的棋盒中,莹润玉容上略有几分兴致索然:“我们的王爷,就这还说妹妹棋艺过人呢。”

  这话说得其实有着几分揶揄。

  甄晴为楚王正妃,性情自来骄横,当初柳妃入门就没少着甄妃刁难。

  甄妃之所以有如此底气,是因为甄妃之父为金陵省体仁院总裁甄应嘉。

  陈汉在江南之地的江宁、杭州、苏州三地,皆设织造局,以便贡奉宫中丝绸织品,由钦差体仁院总裁总揽其事,官居正二品,直接与内务府接洽,不属两江总督辖治。

  柳妃道:“王爷不大下棋,对妾身棋艺高低有着误判也是有的。”

  显然对甄妃的强势,早已习惯而至逆来顺受。

  “也是,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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