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出神。

  看着那席地而坐,垂眸抚琴的少女,螓首蛾眉之下,一张丰润、白腻脸蛋儿满是专注之色,十根葱白的手指灵巧如蝶,在古筝上拨弄弦乐。

  倏尔,一曲即罢,盈盈秋水的明眸抬将起来。

  晋阳公主玉容微顿,道:“乐而不淫,哀而不伤,绕梁三日不绝于耳。”

  元春离座而起,略有些羞涩地看向晋阳公主,轻声道:“殿下面前,献丑了。”

  晋阳长公主转而看向贾珩,眸中媚意流转,道:“子钰觉得如何?”

  此言一出,元春也不由看向贾珩,一颗芳心不由忐忑起来。

  贾珩道:“大姐姐以琴乐为心声,这首汉宫秋月,哀怨惆怅,也算是恰如其分。”

  他前世学过吉他,以及乐理,然后顺势了解其他乐器,并非一无所知。

  元春轻轻叹了一口气,柔声道:“一时感怀,作此悲春伤秋之叹,扰了珩弟的兴致了。”

  其实方才弹奏完,就觉得所选曲目太悲。

  贾珩目光温煦,轻声道:“无妨。”

  元春点了点螓首。

  晋阳长公主轻笑了下,而后也来到古筝之畔落座,这位丽人华裙盛装,玉面专注,低头勾起琴弦,琴音再起,却是弹了一曲《梅花三弄》,只是弹奏着,不时凝起一双动人美眸,秋波流转地看向贾珩。

  贾珩面色顿了下,拿起茶盅,低头抿了一口。

  暗道,纵是弹《十面埋伏》,他也撑得住。

  这边厢,元春也凝神听着,看着那端庄华美、倾国倾城的丽人,目中就有几分惊艳之芒闪烁。

  ……

  ……

  时光匆匆,不知不觉间,就又是五天过去。

  贾珩往返于宁国府、京营、五城兵马司、晋阳长公主府几地之间,行程密集而充实。

  至于京营十二团营的整顿,在兵部尚书李瓒与贾珩的主持下,有序推进。

  王子腾当初只初步整顿了奋武、敢勇、伸威、鼓勇、耀武诸营,而余七营尚未清查。

  而李瓒与贾珩,则将余下七营的贪腐军将也开始整顿,首先是清查贪腐严重的团营军将。

  在贾珩的建议下,结合兵部武选司提供的将校资料,再以锦衣府探事向中低将校调查,对十二团营军将贪墨饷银的情况,有一个大致的了解。

  而后,一场轰轰烈烈的追缴空额饷银的运动,在锦衣府、果勇营、五城兵马司等多方衙司的协同下进行。

  如主动坦白,可效果勇营先前整军,只补缴一半空额,赦免其罪。

  因为这次是针对中高阶军将的行动,且锦衣府、果勇营、五城兵马司三衙联动,再加上兵部还有贾珩天子剑的支持,虽然引来一些将校的不满,但并未酿成什么乱子。

  京营,节帅大营

  营房之中,兵部尚书李瓒将手中行军主簿方冀汇总的追缴亏空饷银的簿册放下,瘦削、冷毅的面容上也不由现出一丝喜色,道:“目前为止,查补亏空近百万两,有了这笔银子,士卒安顿就有了着落。”

  此刻,下方的几位将领,也是面带喜色,频频点头。

  尤其是方冀,这位王子腾旧部,心思更为复杂。

  贾珩道:“阁老,等将贪墨饷银彻底追缴过后,就可继续选锋校兵。”

  李瓒点了点头,又道:“诸营也要从陕地、巴蜀补充青壮,补齐二十五万兵马,另外,本阁会致令兵部,从诸省都司抽调精锐卫军,补充京营。”

  后者也算是例行的强干弱枝之策了。

  贾珩道:“阁老,uu看书抽调精锐卫军,也需适量,不宜抽调过多,以防影响地方诸省安定局面。”

  他曾和兵部侍郎施杰有一场关于京营需要多少兵马的讨论,当初施杰认为十二团营每营万五,京营二十万足矣,但他当时并不赞同,认为维持二十五万的兵额才堪堪够用。

  显然,李瓒认同了他的这种主张。

  京营兵额几许,如果没有一位内阁阁臣的鼎力支持,文官集团肯定会趁着这次裁汰将校进行缩编。

  “子钰所言不错,地方诸省这二年也不太平,都司卫所之兵军纪败坏,战力不堪,如京营一样,亟需整顿。”李瓒面色渐渐凝重,沉声道:“昨日,河南都司以及河南巡抚,送来紧急军情,河南都司三千官军剿捕盘踞鸡公山的一伙贼寇时,为其所破,损兵折将,而鸡公山据闻盘踞匪类多达千余人,经此一战,贼势大振。”

  贾珩皱了皱眉,道:“这……怎么会?”

  几个月前,他就听兵部下令诸省,于年前肃清匪患。

  曾记得,他还向兵部提议,不以剿寇多少为赏,而以戡乱治平为功,不想这才没多久,河南都司就吃了败仗。

  转念一想,也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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