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橘黄色的灯光,也斥在整个阁楼之中。

  “殿下,我看看。”怜雪将阁楼中烛火依次点了,面带急切地过来,说话间蹲将过来。

  贾珩道:“你先照看着,我去唤人拿药酒。”

  这边儿,主仆二人就着灯火,查看着小腿的伤势。

  怜雪撩开晋阳长公主的裙裾下摆,就见纤细笔直、藕白细腻的小腿现出,一枚铜钱大小的红印在膝盖之下清晰可见。

  “殿下,腿这里有些红印,好在没肿。”怜雪定睛打量着,柔声说道。

  “抹些药酒就好了,年初打猎时磕着碰着的,也没见怎么着。”晋阳长公主轻笑了下,不是太在意说着。

  怜雪凝眉道:“贾云麾也真是的,奴婢才离开一阵儿,就让殿下出了这么大闪失。”

  晋阳长公主纤声道:“不怪他,是本宫方才一时情切。”

  怜雪嘴角弯起弧度,却是轻笑了下。

  “你这小蹄子,笑什么?”晋阳长公主听得这轻笑声,却是心尖一颤,一时间有些羞恼,出言清斥。

  “没笑什么,殿下觉得奴婢在笑什么?”怜雪轻笑说道,心头却生出一股笑意。

  她自从教坊司被救出,跟着这位贵人长大,名为主仆,实为母女,她是看着公主守着小郡主孀居了许多年,她瞧着都觉得不忍。

  晋阳长公主嗔怒道:“谁知道你莫名其妙地笑什么,行了,本宫这会儿不疼了。”

  怜雪敛去脸上笑意,郑重道:“等下还要抹抹药酒的。”

  恰在这时,已有几个丫鬟上了阁楼,拿来了药酒,怜雪接过药酒,在晋阳长公主小腿上涂抹。

  “殿下,一会儿是在这儿宴请贾云麾,还是在内三厅?”怜雪轻声道。

  晋阳长公主想了想,轻声道:“在这儿吧,就在一楼,也不想来回跑动了,等下婵月回来也一同用饭,对了,上次刘通将出售话本的明细,连同所得利银送到府上,你让人去书房找找,等下一同给贾珩拿去。”

  不知为何,她有些不太想当着怜雪的面称呼贾珩的表字。

  怜雪应了一声,然后吩咐着一个丫鬟去了。

  却说贾珩这边儿下了阁楼,站在回廊一角的花墙下吹着凉风,此刻绵长的回廊,华灯初上,随着秋风摇曳,夜色静谧,明月皎洁。

  只是掌指之间似还遗留着弹软、饱满的触感。

  “也就是我……”

  若是旁人,多半是顶不住的,当时不做一些事来,恐怕不好收场。

  正思量间,就见回廊尽头一串红色灯笼由远及近,为首者是一个容色清丽、亭亭玉立的红裙少女。

  小郡主李婵月在几个丫鬟的簇拥下,正自走来,抬头见着花墙之畔的贾珩,就是面色一愣,惊讶道:“你……贾珩,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娘呢?”

  因为贾珩自翠华山归来后,就没有再登门拜访过长公主,故而清河郡主见贾珩突然出现在这里,就很是意外。

  贾珩面色沉静,凝眸看向一袭淡红色长裙,梳着空气刘海儿的清河郡主,清冷的目光温和几分,说道:“原来是小郡主,公主殿下这会儿就在阁楼中。”

  李婵月柳叶细眉下的星眸闪了闪,上下打量了贾珩片刻,行至近前,正要说些什么,心头一颤,盖因,她嗅到了熟悉的香气,心头就有些惊疑不定。

  “贾云麾,殿下唤你过去。”就在这时,从月亮门洞处传来一把声音,却是一个丫鬟开口唤道。

  贾珩看向小郡主,清声道:“小郡主,一同进去罢。”

  李婵月“嗯”了一声,压下心头那一丝惊疑,随着贾珩向着阁楼而去。

  阁楼早已灯火通明,一盏盏宫灯,将阁楼中的桌椅陈设映照得明亮如昼,璀璨辉煌。

  晋阳长公主已在怜雪的搀扶下,从二楼下来,着淡黄色宫裳、头戴金翅步摇的丽人,身姿丰美,笑意粲然,款步而下,一见小郡主,问道:“婵月,今儿个怎么回来这么晚?”

  李婵月上前挽过宫裳丽人的胳膊,娇俏道:“表姐拉着我说话,多留了一会儿,娘,小贾先生这过来是?”

  晋阳长公主笑了笑,看向贾珩,美眸中也是有着几分别样的意味,随意说道:“过来有事和为娘商量。”

  母女叙着话,一旁的怜雪吩咐着丫鬟去传菜肴。

  贾珩这时也落坐在对面的椅子上,静静看着母女二人笑着叙话。

  一个仪态端庄,声音珠圆玉润,一个娇憨烂漫、声音清脆娇俏。

  清河郡主叙说着在宫中听弘文馆的五经博士讲学之事,晋阳长公主则是笑着附和着。

  值得一提的是,陈汉诸皇子、皇女接受的教育,是严格按着君子六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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