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探春,至于王夫人,仍是在一旁落座。

  贾母招呼了下,王夫人只是笑了笑,说道:“先前已陪着宝玉用过了一些,这会子倒不太饿。”

  探春落座在贾珩右手旁,稚丽初成的少女,似乎刚刚换了衣服,着了一身桃花淡粉底色衣裙,白里透红的脸蛋儿,薄施粉黛,这个年纪的女孩儿,其实也不适宜太浓妆艳抹,青春本就是最好的胭脂水粉,带着翡翠手镯的玉手拿起一个茶盅,轻笑说道:“珩哥哥方才所言皇差,可是前日你伐登闻鼓的事儿?”

  “不想你也知道。”贾珩放下茶盅,扭头看向俊眼修眉,气质英媚的少女,笑了笑道。

  倒真不愧是在原著中能做王妃的人,对这些倒是挺敏锐。

  一桌人闻言就都是看着二人,因为贾珩此刻就是目光的中心,一言一笑,哪怕是在一旁的王夫人也是投将过去一双清冷的目光。

  探春轻声道:“这件事儿,京里闹得沸沸扬扬的,昨个儿大嫂子也在说这个事儿,就有些好奇,珩哥哥不嫌我多嘴就好。”

  “怎么会?三妹妹对这些有兴趣,却是很难得。”贾珩笑了笑,道:“不过,因是公务,事涉机密,现在也不好多说,等过段时间,尘埃落定,再将来龙去脉给你说说。”

  先前,这少女就他提醒过他一些,他能看出这少女对政治挺感兴趣。

  “我正有许多疑惑向珩哥哥请教呢。”探春明眸秋水盈盈,轻笑说道。

  因是同族姊妹,再加上贾珩为贾族族长,故而众人都没有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对。

  贾母因笑道:“又不是去做官?请教这些做甚,还有席间用饭,不准谈公务。”

  说到最后,故意扳起了脸,但显然都知道这是凑趣。

  凤姐也在一旁笑着附和,道:“再说这些,一会儿,珩兄弟要自罚一杯的。”

  贾母笑吟吟看着这一幕,心道,多少年了,也就她的丈夫在时,在饭间谈论一些外面的事儿,她在一旁静静听着,昔日种种,恍若昨日。

  那时候,还是受宫里倚重的时候,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荣庆堂里再也没有这些了呢?

  许是那时,她已知道,这座国公府,她能勉励支撑着不堕声势,已是对得住九泉之下的国公爷了。

  如今却又从这宁国旁枝身上,看到了一些声势复振的气象来。

  众人闻言,也不再说什么,开动碗筷,用着晚饭。

  ……

  ……

  夜色已深,一轮弦月挂在墨色苍穹上,洒下万道清冷月辉。

  巍峨壮丽的大明宫内,灯火通明,地板上澄莹如水,倒映着一个个垂手侍立的宫女、宦官身影。

  内书房中,崇平帝刚刚着内监传过晚膳,坐在书案后,借着烛火,拿着贾珩的奏疏观看,而御案上分明还摆有一份潜藏在贾府的暗探,通过内缉事厂递送来的探事汇总。

  奏疏自是贾珩的请罪奏疏。

  崇平帝放下奏疏,刚毅、冷毅的面容上现出一抹思索。

  戴权迟疑了下,轻声道:“圣上,这贾珩……是不是有些僭越了?”

  他先前看着探事奏报,都觉得心惊肉跳,天子剑扬言要借给贾环?这也太胆大妄为。

  可看着探事汇报来的其人关于天子剑的德威之论,又觉得不是这么回事儿。

  “贾政有三子,长子贾珠早夭,而庶子贾环,朕听说养于妇人之手,粗鄙蠢笨,向不成器,而今子钰为贾族族长,以天子剑切磋琢磨,教育子弟,正纲常、明尊卑,如贾环来日有一二进益,朕这天子剑借他又何妨?”崇平帝目光落在奏疏上,心头却盘桓着探事所禀,“用其德而不用其威,天子剑既为权柄之剑,又为圣德之剑。”

  如来日君臣有始有终,此事录于国史,未必不能成就一段君臣相得的佳话。

  戴权闻言,心头暗叹这贾珩还真是圣眷正隆,想了想,又道:“陛下,贾府最近似在整顿族务,清查亏空,据奴才所知,前前后后,东西二府,共查了一百多万两银子的亏空来。uu看书”

  崇平帝点了点头,负手行至雕花窗棂前,望着苍茫夜色,低沉道:“朕亲政以来,见户部的亏空也不少,还有江南的甄家,因为迎驾太祖和太上皇的南巡,也落着不少亏空,彼等管着江宁织造府,不知挪用了多少官中银两,才有甄家器用衣食,奢华无度。”

  崇平帝说到最后,目中也有几分厉色涌动。

  贾珩查了赖家等一干刁奴,前后补公中亏空百余万两银子,他如果稽查甄家这等天家之奴,又能得银多少?

  戴权面色变幻了下,说道:“陛下,甄家嬷嬷和太后娘娘……”

  “左右不过一个赖嬷嬷罢了。”崇平帝冷哼一声,森然说道。

  贾家之情状,几乎他如今面临的困局一般无二,甄家老太太曾和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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