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说话间就奔着院里去,打发了人去回老太太,然后就往着所居庭院而去。

  一排五间房子,烛火微微,人影憧憧。

  已近戌初时分,凤姐问着远处站着的丰儿,说:“二爷呢?二爷还没回来?”

  “二爷吃了酒,在屋里躺着呢,傍晚时被大老爷拉过去问话,心里不痛快,就出去吃了一些酒。”丰儿低眉顺眼道。

  凤姐进入屋中,果见贾琏侧躺在榻上睡着,身上酒气冲天,不由皱了皱柳梢眉,就上前去收拾。

  将一旁贾琏换下的外裳拿起,正要说“去洗洗。”

  忽地鼻翼微动,拿起衣裳嗅了嗅,就是柳眉倒竖,冷笑一声,“好啊,心里不痛快就去喝花酒,平儿,扶他起来,在偏房睡着去,哪里野女人的香气就往家里带!”

  这时,丰儿、平儿就过来扶着贾琏。

  贾琏嘴里哼哼着,“干什么,我困得要死,上一边儿去……”

  一张桃花脸上满是醉意薰然之态。

  “薇薇……”

  “谁是薇薇,睁开你的狗眼,看看你姑奶奶!”凤姐柳梢眉挑起,看着自家丈夫,心头不知为何就觉得火比往日都要大。

  贾琏睁开惺忪醉眼,一见是凤姐,激灵灵打个冷颤,面上堆起笑脸,说道:“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凤儿,你不是在老太太屋里……让我看看。”

  说着就拿手去碰凤姐的脸。

  凤姐玉容覆霜,恼怒道:“让你天天吃花酒,拿了摸了女人的手,就来碰我!”

  贾琏一时头大,被凤姐吵闹着,就往厢房去了。

  不提琏凤夫妻二人吵吵闹闹,贾珩这边提着灯笼,进入宁国府,迎面在庭院中碰到林之孝领着几个小厮,提着灯笼过来。

  林之孝道:“珩大爷,赖大已被押到柴房里,让焦大爷和几个小厮看着呢。”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林管家,辛苦了,早些回去歇着吧。”

  “珩大爷跟前儿,不敢道辛苦。”林之孝似是受宠若惊说道,应了声,就带着几个小厮,往西府里去了。

  贾珩整了整衣襟,就往着后院厢房而去。

  秦可卿先前就得到报信,说自家丈夫前往西府用饭,让不必等他,心中虽思念,但也不好径直前往西府。

  这时听见院外动静,面带喜色,说道:“宝珠,瑞珠,去看看是不是大爷回来了。

  宝珠、瑞珠两丫鬟笑意吟吟应着,这时,就见廊檐之下依稀传来贾珩和晴雯的说话声音。

  “公子,你怎么才回来?珩大奶奶都等了好一会儿了。”晴雯一边伸手接过锦衣少年的灯笼,一边嗔怪说道。

  “老太太屋里留了饭。”贾珩微笑说着,在晴雯的服侍下,正要摘了官帽,放好宝剑,换下飞鱼服,忽地心头一动。

  就在这时,珠帘哗啦响动,秦可卿从里屋款步走出,丽人着淡红浅白两色相间的百褶裙,头戴金钗步摇,妆容精致,眉梢眼角已流露出一些花信少妇的风韵,红唇艳艳,如二月桃蕊,艳丽难言。

  贾珩就是一愣,心头被少妇风情撩起的一些火气似有重燃之势,笑道:“可卿,怎么穿这么隆重?”

  秦可卿浅笑盈盈,明眸中倒映着飞鱼服的少年,同样愣了片刻,却是被那股迎面而来的英武之气,笑道:“庆祝夫君凯旋,自是要盛装华服。”

  瑞珠略有些害羞地偷瞧了一眼贾珩,笑道:“奶奶下午在屋里打扮了一个时辰呢。”

  “就你多嘴。”秦可卿嗔白了一眼宝珠。

  她知道夫君喜欢她盛装打扮的样子,而且床帏之间,还不让脱……

  贾珩这时不知丽人的思绪,摘下官帽,去了飞鱼服,道:“刚刚在老太太屋里用了饭,配着说了会儿话。”

  “老太太怎么说?”秦可卿盈步,拿过贾珩换下的衣物,嫣然一笑问着,递给一旁的宝珠道:“拿去让婆子去洗洗。”

  “明天还得穿,先别洗了。”贾珩笑着摆了摆手,而后接过晴雯递来的茶盅,坐在一旁的小几旁,抿了一口,道:“还能说什么?说了几句场面话,然后介绍西府几个兄弟姊妹。”

  秦可卿也是落座,想了想,柔声道:“等几天,就是我的生儿,我打算请个东道儿,让西府几个嫂子、姊妹过来聚聚。”

  贾珩沉吟道:“也行,你做个东道儿,也算认认人,就是……西府里的宝玉,就别唤了。”

  如果有可能,宝玉这熊孩子别想看他媳妇儿一眼,否则被意淫一下,真是够膈应的。

  秦可卿嗔白了贾珩一眼,隐隐有些猜测到自家丈夫的小心思,芳心既有羞喜,又有一些有趣。

  她家夫君有时候对她怎么说呢,用一个词,就是视若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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