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都是确有其事,若他将来真要借灾异之题发挥,来个无中生有,谁又能质疑呢?不是说龙虎山的张氏要入京?怎还没消息?”

  “快了吧。”

  刘健坐下来,在他的案桌上,还有很多的奏疏等着拟定票拟。

  却是他好像也无法沉下心去,他道:“宾之,这两日你有闲暇,去翰苑中走走,将陛下有意提举人入阁之事表明,让翰苑中先自行商讨入阁人选。我们三人便不多加意见,一切都随主流意见,他们推举于谁,我们便如何跟陛下上奏,如此最好。”

  皇帝说听我们的意见。

  我们也不发表意见,我们只是传达陛下您的意思,让翰林院体系的人自行去商讨,看谁比较“德高望重”。

  谢迁道:“不怕听到我们不想听的人选?”

  刘健叹道:“只怕此等人选,恰是陛下所望,那便不如任由翰林院众属官之意,若势不由人,何必去强迫呢?”

  我们都已经把一切交给“民意”了,如果翰林院就是要推举我们不想听到的人,就说明皇帝和张周的目的已经达到,他们对我们的自留地,也就是翰林院体系的渗透,已到了选不出一个我们所中意人选的地步。

  那还勉强什么?

  就好像要躺平了,等待政敌猛烈的炮火一样。

  李东阳道:“料想还不至于如此,我自有主见。”

  ……

  ……

  张周最近倒是很轻省。

  年后这段时间,虽然兵部的事情挺忙的,但熊翀和熊绣二人处置得当,上听处目前也只负责边关军务上的事情,临时增加的两名入值上听处成员,一个是户部左侍郎王琼,一个是保国公朱晖,二人也无须经常出入于宫门,跟张周一样,都把上听处的差事当兼职了。

  王琼入值上听处,是皇帝提出来的,而朱晖则是由都督府那边“推选”出来的,本来是张懋入值,但张懋以前没事就喜欢倚老卖老,别说是皇帝,连众臣僚看他都有点不顺眼,所以都督府那边不记名的推举,最后是朱晖更胜一筹。

  而从推举朱晖入上听处这件事上,也开了个“不记名投票”的先河。

  大概的意思是,有资格推举的人,无须让他人知道你推举的是谁,最后计票时也无须公布每个人的得票数,由皇帝作为裁判,也算是最大程度保证了公平。

  张懋本以为自己再懈怠,别人还是会把他当成第一武勋,结果一次勋臣之间的推选,他都能落选,他自然心有不忿。

  在家里闷闷不乐好几天,过年之后很多人到他府上去拜访,都被他拒之门外。

  “父亲,儿过了上元节,就会进研武堂进修,您对儿可还有何嘱托?”

  张锐最近已经像是个没有病的人,攻马骑射恢复性训练做得很好,这次研武堂招生,他是最早一批报名的。

  除了张锐,还有张锐的儿子张仑一起。

  父子俩要一起进研武堂进修。

  张懋怒气冲冲道:“再这么下去,我张氏一门的威势全都没了,你们是奔着学真本事将来建功立业去的,还是为了拉帮结派去的?”

  张锐道:“儿不太明白父亲之意。”

  张懋恼火道:“若是你也归附了张秉宽,那我们张氏一门,可就彻底完了!”

  一句话把张老头的真实心境被暴露出来。

  他现在是把张周当成敌人了……已经不再像当初张周刚崛起时,还想利用自己的声望和人脉,去收拢张周,甚至可以跟张周平等相处,甚至通过扣押蒋德钟等手段,逼张周跟他合作。

  “父亲,要不儿不去了?”张锐请示。

  “不去,结果会更好吗?”张懋坐在那,就好像是在生闷气,“是要怪我张氏无人?还是怪张秉宽这小子崛起太快?为父这是嫉贤妒能吗?如今连京营中的将士,都与为父离心离德……入值个上听处,几时轮到保国公家的了?”

  张锐这才明白。

  父亲这么自怨自艾,原来还是因为上听处的差事被朱晖给抢了。

  从张锐的角度来看,或许张懋以前觉得,就算有个张秉宽,至少在都督府内,论德高望重,还是他张懋居首……结果这次就被现实打脸。

  好像都督府上下,都趁机把之前对英国公的不满,一次表达出来了。

  张锐道:“若父亲有意为朝廷效命,当跟陛下主动提出,可毛遂自荐。”

  “为父没那脸。”张懋道,“事已至此,研武堂你继续去。你可要记得,若是不能学成归来,那英国公的门面怕都保不住了!有什么冲锋陷阵的事,你可一定不能推诿……”

  张锐一听,父亲您这么怂,居然鼓励你儿子当炮灰?

  张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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