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俗气的商品,尽管以他目前的身份,要在天高皇帝远的南京城里玩垄断,简直是易如反掌。

  朱辅急忙给朱厚照和张周施礼,身为国公,在张周面前却表现得好像个跑腿的杂役。

  朱厚照笑嘻嘻道:“成国公?就是朱凤的父亲?本太子认识你儿子,他可本事得很,没事就喜欢涮本宫玩,本宫下次见了他,还打算好好质问一下他,之前他欠本宫的,什么时候还!?”

  “啊?”

  朱辅完全不适应太子说话的口吻。

  他也在琢磨,知节这小子居然欠太子的东西?还有这小子到底做过什么,能让太子对他如此“记恨”?仇恨带着点刻骨铭心的意思啊。

  张周道:“太子的话,成国公不要往心里去,这只是在问候。”

  “臣自当明白,待犬子回来之后,臣也当好好教训他。”朱辅道。

  朱厚照冷笑道:“是该教训他,本宫跟你一起教训。”

  张周转开话题道:“两位有关差事上的事情,想必已经交接完毕了吧?这两年,北方一直在铸炮,却是江南各处却因为远离边关,却都连一门新炮都还没有,这次我南下的目的,还要以应天府为基础,开办军械厂来铸炮。”

  朱辅道:“在下必当尽心协助。只是南京守备衙门一年也拿不到多少修造新军械所的用度,这件事,只怕还要劳烦莱国公去与南京户部做沟通。”

  张周笑道:“北方铸炮都没户部支援,你让我一个即将卸任的南京兵部尚书,去跟户部谈?怎么谈?”

  铸炮是要铸的,但银子就是没有,要你们来自行筹措。

  “这……”

  朱辅显然从来没接过这么艰巨的差事。

  张周道:“运河上,一年会调拨不少的生铁南下,主要的开支要走南京户部的账目,需要南京守备自行去跟朝廷申请,陛下会酌情考量,调拨款项。我可不是为你们解决困难而来,这需要你们自行努力。”

  朱厚照笑道:“铸炮也能自行筹措吗?是不是这铺子赚钱,也要填补这窟窿?先生,咱可说好了,赚钱我那一半,你要给我送到宫里去,我有用,我不喜欢铸炮。”

  张周横了他一眼道:“太子那份少不了,希望不要蚀本,不然的话,恐怕太子还要往里面搭不少。”

  “咳咳。”朱厚照咳嗽两声,“当我没说。”

  ……

  ……

  徐俌和朱辅二人,到后堂,与张周坐下,详细说明了差事交接的细节。

  对于南京周边各处卫所的人马布局,以及朱辅未来对南京守备差事的规划,就好像跟皇帝述职一样,由朱辅亲自跟张周说明。

  这也让张周意识到,别看朱辅平时很不靠谱的模样,但因为其成国公家族本身就深耕于南京的兵权,所以在将领的选用和调遣上,可说是得心应手,这也是为何徐俌会觉得为难,甚至不惜要主动请辞的原因。

  地方将官多都是朱辅父亲朱仪的旧部。

  朱辅道:“在下刚到应天府,就听说东厂已在江西调查钟陵王私造兵器之事,还听说宁王上奏参劾莱国公和东厂杨公公的事,不知在下有什么能相助的?”

  朱辅也算是很识趣的。

  他知道宁王什么的,在皇帝眼里不是什么正面角色,连首辅、尚书之类的,都没法跟张周拼实力,宁王参劾张周会有屁用?

  当然还是站在张周这边,拿宗藩下手……这不用说,就是皇帝的用意。

  总之跟皇帝站在同一立场上,是他这个刚继承父亲差事,当上南京守备的大臣,最应该做的。

  张周笑道:“查案的事,那是东厂在做的,我也不便过问,但有相关参详的事情,杨公公有事问到我,我倒是会给他提供一些意见。”

  朱辅急忙道:“莱国公您不必自谦,我等都知晓,此事必定由您来做主。”

  徐俌瞪了朱辅一眼。

  就算事真是如此,你也不能把话说这么直接啊。

  张周笑道:“陛下对于大江两岸不少的宗藩,私下做买卖与民争利,还有吞并民田,以及占窝运私盐等事,一直都是知情,但没有对外宣扬的。我到江南,其实是躲祸的,难道你们不知道吗?”

  徐俌和朱辅对视一眼。

  他们当然知道张周是因何离开京城的,是因为张周从辽东回到京城之后,被一堆人参劾,然后张周便撂挑子跑了。

  随后京城就发生地震,然后所有人都知道张周代表的是天意,没人再敢拿灾异的事朝张周开炮了。

  朱辅道:“莱国公,以在下所知,您回京之后,多半是要接替为兵部尚书,以后大明的军政事务,多由您担当,我等也要听您的调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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