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为了迎合皇帝和张周,看出问题而不说吗?

  朱祐樘继续道:“朕也不是说就以秉宽的底本来刊发,而是以他的底本作为参考,希望能对修《会典》形成帮助。几位,没什么意见吧?”

  刘健道:“陛下,老臣并未见过此底本,不知可否……也可以先行勘校?”

  这次刘健是有些心急。

  之前张周不管做什么,都没有在他们文官的基本盘上做文章,就算给太子上课,那也是剑走偏锋。

  但若是被张周自己把《大明会典》给修撰出来,他们文官集合那么多人力物力,忙活了两年,却连此人修撰进度的三分之一都达不到,那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去质疑张周的能力?

  朱祐樘却很直接回绝了刘健所请:“刘阁老,朕说过,已让他先行去找人勘查,他所找的人,目前并不在翰林院中,并不会影响到目前翰林院的修书进度。”

  刘健面色有些阴郁,却也不能再说什么。

  ……

  ……

  内廷会议结束之后。

  内阁三人与王鏊并不同路,三人回到内阁值房,谢迁也就当即挑明了:“怎么还能让他整出个修书的事?”

  李东阳道:“《会典》涉及到大明朝政之大事,功非弘治一朝,或利在千秋,他本以翰林侍讲参与其中,倒也并没什么,若是由他主持修撰,以后史书想不记住他都难。”

  谢迁问道:“那宾之你是觉得,他是想强行为自己赚名声?是否陛下在暗中相助?”

  “不知。”李东阳摇头。

  刘健道:“照情理来说,以其一人之力,是难有修书之功,如此庞大的巨著,如何能以一人之力完成?可也未听闻陛下从翰苑中调拨人手在相助于他!”

  “会不会有程克勤?”谢迁问了一句。

  刘健和李东阳对视一眼。

  虽然二人不确定程敏政是否牵扯其中,但目前看来,很有可能。

  谢迁道:“先前的鬻题案,都说程克勤跟张秉宽之间并无联系,这不联系很大吗?”

  李东阳摇头:“言之过早,莫不是于乔你觉得,张秉宽在考中状元之前,就有心思思虑《会典》的事?”

  “那……是不太可能哈?”谢迁也觉得自己所说的站不住脚,“那有没有可能是王济之?”

  李东阳继续摇头:“看今日济之于朝堂上的表现,他对此也并不知情。”

  “那还有谁?总不会是林亨大吧?张、林二家或是要结成姻亲,但林亨大此人颇为清高,会瞧得上张秉宽?还以张秉宽负责修书?”谢迁也急了,不是这个也不是那个的,总不会是凭空出现的吧?

  刘健道:“于乔,你从开始就关注错了方向。”

  “何解?”谢迁道。

  李东阳笑了笑道:“若张秉宽真要修书,那必是他一人所为,否则如何体现其能耐?若真是如此的话,其实我们根本不必担心,因为……”

  谢迁恍然道:“因为不可能完成!这不过这是有人在往外放烟雾!”

  “嗯。”李东阳点头,同时也在打量着刘健,想征求刘健的意见。

  刘健却没有跟李东阳那样去下结论。

  显然今天皇帝的态度,让刘健看出了很多问题。

  谢迁笑道:“如果不是烟雾,那陛下大可让翰林院的人参与其中,却非说先不给这些人瞧,那不是说有问题?但这么做,对陛下和张秉宽,又有何好处呢?”

  心直口快的谢迁,又说出个很不合理的疑点。

  既然张周修书没任何进展,皇帝还提前说出来,还信誓旦旦说最近就拿出来示人……

  谢迁补充道:“要修个《会典》没个三五七年,想有进展也难吧?最初时我也曾参与一段,光是考据这一条,就破费心神,听说杨介夫先前修书时都废寝忘食,往往连续数日不眠不休。既然都知这修书不成,那陛下刻意如此说,难道不怕事后被人怀疑?”

  李东阳道:“那就只有一种解释,在张秉宽在蒙蔽圣听。”

  谢迁直接提出质疑:“那林亨大为何在看过此底本后,却又没任何意见呢?”

  李东阳摇头道:“或是只有简单的部分,并不涉及到《大明律》等细规章条。”

  说来说去。

  连内阁这三位,都没法把准张周的脉。

  “别无端猜测了。”刘健道,“回头找人去问询一番便可,看现在还有谁牵扯其中,大概也就明白一二。”

  “嗯。”李东阳和谢迁都在点头。

  猜来猜去,还不如找人去探寻一番,只要有人能见到那部所谓的《大明会典》,基本上就可以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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