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整得跟过大礼一样。

  其中最显眼的,就是厚厚一摞封装好的书籍。

  林瀚虽然自己日子过得并不太充裕,但似乎对钱财什么的并不看重,这也是腐儒的通病,一边羡慕那些有钱有势之人所过的好日子,一边还要绷着板着让人觉得他安于清贫。

  “今日不过是纳采,何以要带如此多的东西来?你没有薄待了小女,是老夫自己薄待了她!”

  对于女儿只能嫁给别人做妾这件事,林瀚还是耿耿于怀的。

  林瀚本是可以直接拒绝周太后,但那也相当于拒绝了皇帝,以他的清高自傲,本来也能接受去南京当官这件事。

  可权衡再三,尤其是皇帝对他充满期许,想让他来代张周积攒一些儒界的威望,林瀚最后还是答应了。

  张周道:“林老,跟在下联姻,是否给您带来了一些困扰?”

  林瀚叹息道:“以你的功名,本来在翰林院中熬个十几年,也可出头,只能说你现在出头太早了,朝中同僚又有谁会认可你呢?老夫也是觉得跟你相识一场,你本质不坏,所做所为都是在为大明江山社稷,陛下又对你充满期许,你毕竟是出自北雍……老夫也只能勉为其难。”

  张周想说,这话说得漂亮。

  合着林老头你自己就没为自己将来的仕途考量过?

  跟我联姻,基本上能保证你当个北六部的尚书,甚至你能晋升礼部尚书这种别人梦寐以求的职位,你居然在这里跟我扯是为我好?

  就算我是你的女婿,别人该怎么对我,照样怎么对我。

  面子上,张周可不能去挖苦林瀚,拱手道:“在下多谢林老的美意。今日特地带了一部书,想请林老参详一番。”

  “一部书?”

  林瀚闻言也皱眉。

  他本想说,就算你是状元,年纪轻轻的修什么书?

  不过再一想,谁说年轻人就不能修书了?

  张周亲自过去,把基本纲要拿出来,递到林瀚手上。

  林瀚本也是漫不经心,不觉得这是什么重要的书籍,可当他翻看第一本,看到里面的纲要内容,便直接站起身道:“这是……”

  “此为《诸司职掌》的重修本的目录,涉及到许多增改,至于具体卷章则在下面那一摞书中。下面也有《大明律》等书籍的纲要,您给参详参详。”张周语气平静。

  林瀚没有继续往下看,抬头皱眉望过去道:“秉宽,此书你是从何而来?翰林院让你带出来吗?”

  林瀚作为国子监祭酒兼礼部右侍郎,虽然礼部右侍郎只是个虚衔,但有关翰林院内的事情,他也很清楚,自然知道从弘治十年以来,大明翰林院中人最关心的事情,就是修《大明会典》。

  他可不觉得张周有实力能自己去完成。

  张周道:“翰林院内现修订的部分,我只是翻看了一下,有的也没有过眼,剩下都是我自己修撰的。所涉及到的,都是成文的律法、规则等,并不涉及到主观臆断,在下怕其中必然有不尽不详之处,所以只能请林老来帮忙参详。”

  “你……一个人?”

  林瀚也无语了。

  大明那么多人,苦心修撰两年,到现在还没摸到门径呢,结果你直接就进门?

  “拿来,老夫瞅瞅。”

  在林瀚看来,既然张周你吹了牛逼,那我就要给你好好把把关。

  就算只是杀杀你的锐气,老夫我也觉得是有必要的。

  ……

  ……

  林瀚和张周老少二人也不谈什么联姻大事,改而研究起《大明会典》。

  所有的书,张周都给林瀚拿过来,林瀚要一本一本,一卷一卷,甚至是逐字逐句审核。

  其实张周觉得林瀚也有点吹牛逼了。

  他张周自问学识渊博,在故纸堆里打滚多年,甚至是通读甚至是研究过成书的人,都不敢保证自己能全数记得。

  而林瀚只是作为一个国子监祭酒,很多行当跟他之间并无直接关联,他最多只能在自己所知的部分做出参详就不错了。

  “……这段,有关礼部、鸿胪掌事的,何以会跟先前有诸多不同?”林瀚以为自己挑出了毛病。

  张周道:“北会同馆在澄清坊大街东,正统六年盖造,弘治五年改作,共房三百七十六间。南会同馆在东江米巷玉河桥西街北,亦正统六年盖造,弘治五年改作,共房三百八十七间。南北二馆事于正统六年皆都移于鸿胪寺,如今各王府差使抵京之后,多由礼部接待,但其实应该转交于会同馆,只由鸿胪寺单独负责。”

  林瀚皱眉。

  有些事虽然他不太清楚,但张周所说的却在理。

  弘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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