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不咱家帮您去请示一下陛下?”

  “有劳,有劳!”

  张周笑着把一堆的欠条都给了萧敬。

  意思是,这都是我索贿所得,既然你要请示,说的没用,你还是拿给陛下一并看看,陛下让我收哪样,拿回来给我就行。

  剩下的……

  是还给陈锐,还是如何处置,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

  ……

  乾清宫内。

  萧敬是低着头把事给说完的,除了朱祐樘在翻查陈锐给张周打的各种欠条,旁边的戴义、陈宽和韦彬三人都在那暗自偷笑,后面韦彬忍不住差点笑出声来,捂着嘴勉强忍住。

  朱祐樘倒不觉得这有多可笑,他抬头打量着萧敬,皱眉道:“平江伯此乃何意?”

  萧敬支吾道:“陛下,以奴婢想来,平江伯本来是瞧不上张先生的,他觉得是张先生相助王威宁取得今日的成果,所以他心中早将张先生当成异己,所以去的时候连点像样的礼物都没带,只带了个酒壶和热酒的暖炉。”

  萧敬现在也不顾全陈锐了。

  姓陈的你给咱家送礼时候没这么大方,现在你都快被张周榨干净,咱家还能在陛下面前给你擦屁股?

  “这叫不识趣!”朱祐樘生气道,“他有今日的境地,是他自己咎由自取!与秉宽何干?”

  萧敬继续道:“可能是张先生提到自己不胜酒力,平江伯为了能让张先生在陛下面前推荐他,所以让人从自家取了几坛酒,说是要一醉方休,结果……他自己先醉了,然后就……”

  言外之意,下面的事情陛下您都知道了。

  陈锐这叫偷鸡不成蚀把米,他自己以为自己是个酒仙,还想在酒桌上把张周给干趴下,让张周服软,纸笔什么的本来大概是想让张周承诺举荐签押用的。

  结果倒好,把自己折进去。

  戴义试探着道:“陛下,您看是否平江伯不好意思打破之前的隔阂,故意喝醉,借此机会给张先生送礼,以此他可以进退有度?”

  “怎么说?”朱祐樘道。

  戴义道:“若是事后张先生不给他办事,他完全可以说,是喝醉了被人胁迫着写下这些,不认账。甚至可以在张先生帮了他之后,还可以……抵赖。”

  朱祐樘皱眉道:“他在战场上没这般谋略,却将那点小心思都用在算计自己人?本还想助他挽回名声,看来是朕信错,他就该声名狼藉从此一蹶不振!”

  戴义一听。

  我只是分析了一下,陛下就决定不帮这老小子?

  “陛下,老奴不过是随口一说,或并非平江伯心中所想,奴婢多嘴了。”戴义赶紧否认自己先前所说的。

  朱祐樘问萧敬:“那秉宽认为,此人是否还可用?”

  “这……”

  萧敬一时被问蒙了。

  刚才走的时候,全在思忖张周索贿的手段闻所未闻,哪还有工夫问张周这姓陈可用不可用?

  不过想来也是,陛下本来对用陈锐还是挺笃定的,但见陈锐送个礼还要拐弯抹角又是喝酒又是打欠条的,估计也该打怵,不知这个人是否还能收归己用。

  若是不能当“自己人”,那么多的勋贵,皇帝为什么要抓着陈锐一个不放?用别人不也挺好?

  “粗心大意,秉宽敢这么诈他,必定早有定案,不问清楚便来跟朕奏禀。拿来给朕看何用?若秉宽帮他,这些东西莫说已立下确凿的字据,就算没有,他只是说了说,也该兑现!拿去,问清楚再说。”

  萧敬这下也懂了。

  皇帝对于张周收陈锐什么礼,并不在意,或者正如皇帝先前所说的,这是笼络陈锐的一种手段。

  而他萧敬觉得张周“狮子大开口”,拿来给皇帝看,才是错事一件。

  ……

  ……

  平江伯府。

  陈锐一觉醒来,已是两个多时辰之后。

  “老爷……”老长随一脸苦逼望着他。

  陈锐道:“哎呀,怎会在这里?不是去拜访张真人吗?”

  “老爷,您喝醉了,醉酒的时候还把咱府上一处宅院、二百顷地,还有您的大宛良驹,甚至还有六小姐,都给……”

  “咋了?”

  “给许诺出去了,还订了契据,说是回头就把田宅、人都给送过去。小的怕您不记得,已让人列了清单,您看看。”

  说着,老长随将他许诺送的东西的清单,给到陈锐面前。

  门口还立着个女人,是陈锐的女儿,她听说自己刚回陈家就被父亲给“卖”了,来问个清楚。

  “走走走,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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