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周无比忌惮,嫌隙很大,可现在却是要靠张周来为她弟弟争功劳,怎么也不能再甩脸色,甚至要巴结一下张周,别让张周坑自己的弟弟。

  张周听了则在暗暗发愁。

  这位皇帝,还是飘了呀。

  说得好像战场上的事,就是随便动动嘴,布置布置,就可以收获成果,这简直比下棋还要容易。

  张周很想说,如果真这么容易的话,那我殿试也不考了,我也想往辽东跑。

  偏关能赢,那是靠王越殊死一搏。

  这次靠谁?

  靠张延龄,还是朱知节?

  “准备一下用膳,朕也饿了,今日早朝之后朕就一直想用膳,都还一直没顾得上……”

  ……

  ……

  张周留在坤宁宫,跟皇帝一家人吃饭。

  皇帝一家四口,加上张周。

  饭桌上可没那么“和谐”,主要是有两个小的在捣乱,朱秀荣那边可能是自家里从来没接待过客人,她对张周很好奇,老是有意无意往张周这边跑。

  而朱厚照……

  这小子一到饭桌上,就开始整幺蛾子。

  “父皇,凭什么二舅可以去辽东,儿臣不能去?儿臣也想去打仗!”

  朱厚照筷子还没拿起来,上来第一个问题,就令朱祐樘抄起碗,差点没砸过去。

  张周心想,无仇不成父子,这话果然没错。

  不说了,回去把张君揍一顿。

  管他为什么呢,揍就对了,揍完再想理由。

  张皇后道:“太子,打仗的事,不是闹着玩,你才几岁?”

  “几岁也不能让他去!”朱祐樘发起火来,中气十足,“身为帝王者,若亲身犯险,只会令国祚不安。以往的教训还不够吗?”

  朱厚照坚持己见道:“可不是也说是‘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吗?”

  “谁跟你说的?”朱祐樘皱眉。

  “他!”

  朱厚照指着张周。

  “咳咳……”朱祐樘被口水呛着。

  张周道:“太子,君王死社稷这是《礼记》中的内容,至于天子守国门,乃是以史为鉴的结果,只需坐镇于京师,何时说要去九边之地亲自御敌呢?”

  “你……你……”朱厚照瞪着张周。

  你这个叛徒,说这话的是你,现在居然说是我理解错误?

  “听到张卿家是怎么说的吧?太宗皇帝迁都时,的确是有以京师为国门守御之意,至于君王死社稷,乃圣人教诲,你偏要曲解这是要让为君者领兵前往边疆,只会有祸事发生。且此话你千万不要到太皇太后面前提,否则……朕饶不了你!”

  虽然土木堡之事已过去半个世纪。

  但当时的人可都还没作古,就好像周太后,土木堡事件发生时,她才十九岁,儿子朱见深当时才两岁。

  如果让周太后知道当今太子喜欢拿“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的理论御驾亲征,就算再疼爱这个重孙子,也会好好教训熊孩子一顿,还会说皇帝不会管教儿子。

  “还有,用你二舅去辽东的事,不得对外人言,就算是东宫的人也不可提及,否则,看朕怎么教训你!用膳!”

  ……

  ……

  朱厚照被老爹教训一顿,心里很不甘心。

  闷头吃完午饭,就被皇帝勒令回去用功读书,还说下午再会增加几堂课。

  朱厚照知道这是老爹惩罚他在饭桌上说错话,恨恨然走了。

  随后张皇后要睡午觉,朱祐樘便带着张周往乾清宫方向去,路上朱祐樘也带着些许的感慨:“秉宽啊,朕说要用延龄去辽东,是有点为难你。”

  张周笑道:“还好。”

  心里却在想,你这不是在为难,简直是在胡来。

  用朱凤就算了,居然还要把张延龄加进去。

  果然你宠信身边人是有一套。

  “朕想过,要在勋贵中挑选一人,配合出兵,给知节当个副总兵,关键时候能顶上去,你认为何人合适?”朱祐樘问道。

  张周道:“想来陛下已有人选了吧?”

  “唉!还是都瞒不过你,其实朕想的是,让平江伯去,先前将他调回京师,让他背负了很多骂名,他现在于都督府中都难以立足,最近一直都称病不出,朕都不好给他安排差事。若是他能去辽东立个功勋的话,大概就可以挽回风评,将功折罪。”

  朱祐樘之前惩罚陈锐,更多是因为王越的挑唆。

  等朱祐樘冷静下来,觉得可能对陈锐也有点苛刻了。

  但张周却不这么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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