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发生还不到一个月,朝廷刚赏赐镇守太监任良、总兵官李杲、都御史张玉,一扭脸,朵颜三卫又来了!

  这是穷疯了?困兽犹斗?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朵颜三卫疯了吗?

  知道现在王威宁出镇西北,辽东没人,所以还敢来?他们不怕大明拿他们朵颜三卫当磨刀石吗?

  在萧敬将事公布之后,朱祐樘一脸恼恨之色道:“朵颜三卫前月才刚犯境,且在义州遇败绩,后有偏关之战扬大明国威,何以如今朵颜三卫敢再犯辽东开原?诸位卿家,难道大明九边防备之重,应该倾向于辽东了吗?”

  皇帝的话看起来是在问,但其实是在质询。

  你们给朕分析一下,朵颜三卫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上次来被杀得大败而归,又知道火筛都惨败了,还敢来?

  居然这次还让他们掠杀之后成功撤退了?大明辽东的官军都是窝囊废吗?

  马文升走出来道:“陛下,辽东义州之战果,是否有值得商榷之处?”

  还是马文升有经验,马上看出问题所在。

  既然朵颜三卫上次败了,现在还敢来,那不能说明朵颜三卫头铁,只能说明上次的战报有猫腻。

  说值得商榷,都是客气的。

  直接说虚报战功,更恰当。

  朱祐樘冷冷道:“朕在十多日前,已派人前去义州,协同巡察御史等查问义州战果之事,料想这几日,应该会有详细的奏报。”

  大臣们一下就犯迷糊了。

  我们才刚觉得辽东义州的战事结果有问题,陛下就已经派人去辽东查了?

  但刚过去的二月,朝廷在义州、偏关、延绥等处,接连有不错的战果传来,而义州又是打响了这次对狄夷全面压制的头炮,怎么陛下会对义州的战果怀疑这么大?

  “朕本还想等事情结果出了之后再说,现在朕也就明说了吧,早在月前,就有人跟朕提醒过,辽东之战或有虚报、杀良冒功等嫌疑,朕当时还不信,迟了多日之后才派人前去查探,结果你们也看到了,朵颜三卫去而复返,并屡屡犯辽东之境,若朕不做一些回应,显得大明边军羸弱,如何定三军军心?”

  朱祐樘当即便挑明。

  伱们没提出来的事,早有人跟朕提了,而且还很清楚告诉朕是虚报战功,还建议让朕去查。

  朕还听了他的!

  在场大臣也是有思维敏捷的……

  他们突然想到今天朝堂上的一个变化,那就是皇帝提前让一个尚且只是贡士的张周,来奉天殿,还说是有事让他参与商议,这不明摆着告诉在场的文臣武勋,皇帝就是听了张周的意见之后,才派人去查的?

  除了张周,还有谁能跳过朝廷,让皇帝去查边军将士的冒功行为?

  “诸位卿家,你们且说,朕应该做何应对?”

  皇帝把难题抛给了在场大臣。

  ……

  ……

  在场的文臣和武勋,有很多有实际西北战场经验的,也有会纸上谈兵的,还有喜欢冒言进谏的。

  但面对皇帝如此刁钻的问题,没一个知道怎么回答。

  朵颜三卫,一个月来第二次犯境。

  辽东官军,第一次号称是赢了,取得“大捷”,皇帝做了赏赐。

  第二次狄夷却是劫掠一番之后,扬长而去。

  如果问大臣们怎么处置按兵不动而导致狄夷嚣张的王宗、黄延、焦元等人,他们能拿出一百种方法。

  但若是问怎么让狄夷知道大明的厉害,他们则都选择装哑巴。

  他们也在想。

  陛下,咱能不能别那么暴躁?

  您是不是因为王威宁这货在西北取得那么大的胜果,心里已经飘飘然,以为大明可以改九边守势为攻势,所以现在都容不下九边战事有一点的不顺?

  跟以前那样,胡虏跑了咱关起门把孩子打一顿就行了,干嘛非要去揪着扬国威这件事不放呢?

  难道把王威宁调辽东去,让他去辽东干一架?

  “陛下,当严惩西北畏缩不进的边将、守备中官等,以儆效尤。”刚调任为兵部右侍郎的杨谧出来进言。

  在兵部左侍郎王越以左都御史兼西北军务,并晋升为威宁侯之后,如今西北三边总督其实是等于是身兼文臣和武勋的官职。

  大臣也知道王越的文职很快就要被撤下,但谁去三边总制乃至六边总制的职位,是个问题。

  要能管得住威宁侯王越……

  没两把刷子,去了也丢人。

  如今在兵部部堂中,王宗彝由右侍郎晋升为左侍郎,右侍郎的位置就给了曾做过陕西巡抚、宣府巡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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