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敏政够得皇帝欣赏吧?那还是皇帝的恩师,皇帝自始至终一直都在回护。

  最后怎样?还不是死于诏狱内残酷的严刑?

  阎王好过,小鬼难缠。

  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跟文官集团有任何的交集,文官也不会把他当自己人……在遇到鬻题案这么大的事情时,文官很可能会裹挟着舆论,把他这个另类的书生往沟里带。

  到时皇帝就算有心相护,也不是说一定能保得住他。

  但凡卷入其中,指望大明朝司法体系还他公道?程敏政之死,还有唐寅一生的落魄,就是最好的反面案例。

  这两天,张周并没心思去想题目放出去以后所带来的后果。

  因为他这里,又多了两个来“蹭事”的勋贵子弟,便是庆云侯长子周瑛,还有长宁伯长子周瑭。

  这对堂兄弟。

  他们本身是看不起张周的,只是奈何他们的姑姑有令,不得不前来。

  周瑛年已三十多,而周瑭年岁小一些,跟张周年岁相当,二人直接上门来,也不说拜师,就说要鞍前马后给张周跑腿……这是好听的说法。

  说不好听的,他们就是来跟着张周混日子,张周去哪他们还要监督着。

  堂兄弟俩来了不到一个时辰,就打道回府,说是第二天再来。

  应付工事都应付得很勉强。

  朱凤有点不甘心,拉着张周到一边诉苦:“张兄,你可一定要记着我去西北的事,不能再让别人去,张仑那小子也不行!”

  朱凤很怕自己到手的立功机会飞了。

  现在连周家都开始往张周身边派人,他意识到再不用点什么手段,好像就不能将张周套牢。

  张周道:“我答应你的事,会做到。至于外戚家那两位……你觉得我很想招呼他们吗?最近如果他们再来,你就说我在家里备考,没时间招待,等会试结束以后再说!”

  张周也的确不喜欢这种带徒弟的方式。

  如果给他是一些好苗子还行。

  全都是一群屁大本事没有,连上马都费劲的勋二代,能做点什么?

  张仑的情况算是几人中最好的,自幼习武。

  朱凤因为不是家里接班人,练武都只练了一年多,后面读书也不到能考过县试的水平,至于周家两兄弟……本就不是武勋家出身,而是外戚家的孩子,更别指望有什么出息。

  朱凤叹道:“谁让你本事大,估计现在都跟家父一样,想让我跟你混出点名堂来。你以为这些王公贵胄家里的孩子就好过?都难啊!”

  “呵呵。”

  张周对他的说法嗤之以鼻,“守着金山还诸多抱怨!真该让你生在寒门,看你是否还有这闲心思!”

  ……

  ……

  皇宫内。

  这天朱厚照去到坤宁宫跟老娘,一家四口吃团圆饭。

  吃完之后,朱厚照特地说要让老爹检验一下他的才学,儿子主动把父亲叫到坤宁宫的偏殿内。

  “有事吗?”

  朱祐樘一看这架势,就知道儿子肚子里没憋什么好水。

  就你小子对学习那抵触的模样,还主动接受考试?也就你母后相信你的鬼话!

  朱厚照道:“父皇,儿臣昨日去乾清宫,见到父皇那边有沙盘……”

  “哦。”

  朱祐樘点点头,“那又如何?那不是留着玩的,也别想让朕赐给你。”

  张周给做的沙盘,朱祐樘一直都放在乾清宫的后殿,他自己没事就过去研究一下。

  张周在上面标注那么清楚,朱祐樘也试着以一个主帅的心思,去试想在其中可能发生的战事。

  儿子没事总会去乾清宫,被看到了也没什么。

  朱厚照道:“儿臣回去比照了张周给儿臣所画的西北地图册,发现那是偏头关周围的地势图,是不是要打仗了?”

  “什么?”

  朱祐樘一听,脑袋里嗡嗡响,血差点从耳朵飙出来。

  这臭小子,是怎么知道这么机密的事?

  一定是有人透露给他的!

  朱厚照就好像一头小豹子,眼睛里散发着一种奇异的光芒:“儿臣还看到了上面一些标注,儿臣便猜想,鞑子很可能马上要杀来,父皇是想暗中筹备,派兵去将他们围歼!”

  朱祐樘冷冷道:“谁跟你说的?”

  “那父皇就是承认有这回事了?”朱厚照依依不饶。

  朱祐樘道:“你是想挨罚吗?回答朕的问题!”

  朱厚照一脸苦恼道:“没人跟儿臣说啊,儿臣只是比照张周给的地图册,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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