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齐齐毙命的,像是反戈一击,暴起发难,结果不敌,临死一扑。”

 他眼神微变,又在地上挑出一具被挑破胸膛的尸体,看了看对方筋络贲张的双臂,紧皱的眉头舒展一叹,“要是我没猜错,这些就是灭了神手门的凶手,看样子好像之后又内斗了一场,但应该还有活口逃出去了……等等,再把那断爪让我瞧瞧!”

 “这一刀凌厉狠辣,骨茬平切,和那单刀挑肠破肚的套路有些不同。横刃挥刀,面对这大马猴,想要刀下建功,必须发劲迅猛,长刀很难做到,唯有两尺以下的短刃才能在惊雷一瞬取敌建功,而且也取决于使刀之人的习惯。”

 “快刀!短刀!”

 宫宝田眼神乍凝,脸色阴沉,似想到什么。

 “这人身上还有剑伤,应该还有一位使剑的高手。”

 王公公也细心留意了一番,另有发现。

 宫宝田摇摇头,“不是一位,是两位,一个是双剑,一个是孤剑。你看这剑伤,左右斜入,分明是双手持剑,连施快招,而这处咽喉剑伤,伤口较宽,应是单剑,还有这人,尸首两断,就是被快刀所斩。如此说来,应该至少还有四五个人活着出去了。”

 待他起身,外面火光通亮,阵阵脚步声飞快逼来,却是援兵已至。

 “封锁九门!缉拿凶手!”

 ……

 “四更天了!”

 更夫哆哆嗦嗦的敲着更鼓。

 源顺镖局外,寒风凛冽,杏黄镖旗猎猎卷动。

 数道身影以宫宝田为首,赶了过来。

 “大晚上的,谁啊?刚睡下,这不是扰人清梦么。”

 听到程庭华的声音,宫宝田气势一低,“见过掌门师叔!”

 宫宝田口中呼出阵阵滚烫热气,出口一瞬又凝成白霜,“我想见见陈师弟!”

 一口气哈的,程庭华两块眼镜片上瞬间白茫茫的一片,“大半夜的折腾什么,你外头那么多暗桩盯着,陈小子再能耐还能长翅膀飞出去?”

 宫宝田语气一缓,“师叔,我也是奉命行事,神手门被人杀光了,此事非同小可,怕是得惊动老佛爷,还有,刘秉义师兄死了。”

 程庭华闻听此言,神情先是一紧,灰眉一皱,“你怀疑是陈小子?”

 宫宝田回道:“我只想见见他。”

 程庭华将眼镜搁在袖筒上蹭了蹭,指了指后院,“最里头那间独屋就是。”

 宫宝田示意身后的人不必跟上,自己一个人走了进去,等跟着程庭华来到后院的独屋,不及身旁人开口,他已趁机抬手推门,掌劲暗发,木制门闩立时无声碎断,木门被风雪一冲。

 “嘎吱”一声,屋内一切收入眼中。

 床上,一双刀眼豁然睁开,直视不避。

 “姓宫的,你欺人太甚!”

 陈拙只穿了件里衣,单手一抽,铺盖底下,一口刀子倏然出鞘。

 那是一把关山刀子,刀长三尺,雪亮光寒。

 宫宝田眯起眸子,眼中精光猝然外放,身侧双手已在舒展,然他视线却落在那口狭长的刀子上,眉头随之微蹙,如在思量。

 “你们这是干什么?眼里还有没有老夫?”

 程庭华瞧见这剑拔弩张的一幕,立马肝火大动。

 千钧一发之际,屋外却快步赶来一人。

 “爷,弟兄们遇到狠手了,有个女的,使得就是双刀,杀了咱们三个弟兄,逃了。对了,听更夫说,先前西市口瞧见了一只猴子,背了个人在房顶上奔逃,吓了个半死。”

 那人附耳低语,虽说压低了声音但屋内众人却都听的清楚。

 宫宝田猛吸了一口气,深深看了眼床上杵刀而起的陈拙,嘴里说道:“多有得罪!这些天京城不太平,陈师弟最好还是少出门为妙,告辞!”

 语毕,转身便走。

 程庭华见状摇了摇头,又对陈拙叮嘱了几句,才换了门闩,掩上了门。

 等到门外再无响动,陈拙一松气息,目光一垂,那棉被底下,却见睁开了一双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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