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你觉得呢?可能吗?」楼意回望着她,眼神中是冷冽像刀锋一样,他紧紧望着陆雪渊,像是发怒,又像是伤心,胸口起伏着,却双唇紧抿,再也没有说出一句话。

 陆雪渊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更是从他眼神中看到恐惧和残忍。她想了一路的话,终于没能说出口,而是望着他那受伤的神色,突然变成了:「好,我听你的!」

 夜色如水,对面的灯火忽明忽暗,再不回去,江面就要起雾了。陆雪渊站起来,朝河对岸望了一眼,就在这时,她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在楼意起身站稳的那一刻,突然举起手掌,掌心升腾起灵力,直接拍向了船边,她这一掌带着三分灵力,七分力气,将那船身迅速往河口推去,夹杂着寒夜的风,距离河岸上的她,越来越远……

 「阿渊!!阿渊!!!」楼意望着她,伸出手臂,腾空疯也似的哭喊,撕心裂肺直戳人肺管子里。

 陆雪渊只能这样注视着此般挣扎的他,感受着五脏六腑的撕裂感,欲哭无泪的抹了下脸,轻声道:「对不起了,阿意。」转身朝夜色里走去。

 就这样踽踽独行不知多久,她终于看到了离开时的那条分岔路。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条路上站着一排人,举着火把,亮堂的刺眼,而白日里那个同他们交谈,嘱咐差事的蓝衣弟子,此刻就站在一堆火把之前,被照得骇白了脸。

 陆雪渊以前也没觉得的哪里可怕,不过是不苟言笑,深沉了些,可现在看来,他站在一群人前沉默望着她的样子,嘴角还有丝若有若无的微笑,着实骇人的狠,她今日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真正厉害的角色,都是深藏不露的。

 而那个叫白蔹的人此刻就像是守株待兔的猎人,等待着陆雪渊这只白兔自投罗网,而很不争气的是,她也确实投进来了。

 「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陆雪渊站在路中间,手中的孤神剑直指地面,一身孤傲孑然,不苟言笑,音色冷冽道。

 白蔹笑了笑,却是并未答话,而是客客气气地道:「陆姑娘,谷主有情!」他的尾音拖得极长,似乎是像陆雪渊在宣告,自己胜利者的姿态。

 「他怎么知道我是谁?!」陆雪渊眉头一皱,忽然发觉事情可能在向着极坏的方向发展,可事已至此,逃避已然不是上策,唯有面对,自己独自面对,这下山来的第一次危机,才能成长!而她需要磨砺!

 「既如此,那我就没必要再遮遮掩掩了!」陆雪渊轻哼一声,划了个身,露出额间的红色花羽,衣服也是青崖山的淡青色弟子服,「这样也好,既然能认出我来,想必是知道和尘派,也定然知道我是师尊的弟子,这样一来,就有些胜算!」她

 在心中盘算着,在那群火把的簇拥下,同白蔹一起,朝百毒谷的正殿走去。

 这一路虽然人手济济,可再安静不过,陆雪渊挺直脊背跟着往前走,她与白蔹谁也没有同谁搭话。她本来有许多想要问的,比如,是什么时候识破我们的?是一开始,还是什么时候?又或者,为什么要给我们钥匙?明知道我们要去找人,却为何还是给我们炼丹房的钥匙?………

 这一切都像谜一样萦绕在陆雪渊心间,层层绕绕,解不开也猜不透,这一切究竟是精心谋划好的,还是另有玄机?

 可眼前的白蔹应该是什么都不会说了,陆雪渊有预感,她虽为见过许多人,可或许是从小出身贫寒,这洞察人心的本事自然比别人熟练的多,在她看来,这个白蔹气质温和,却总是沉默寡言,看来是个不容小觑的角色,而这样的人是不会讲真话的,因为他谁也不信。

 就这样在路上走了十几分钟,他们来到一处偏僻的大殿旁。这大殿并不像陆雪渊想象中的金碧辉煌,而是有些破旧,黑色的木漆甚至来不及漆补,此处的正殿一点也不像正殿,倒像是个茶室,到处都弥漫着股药草香。

 而此时的正殿上,有一个布衣黑袍的男子,宽厚的肩膀,墨黑的头发,背对着她负手而立,有种说不出的沧桑之感,说不上为何,但陆雪渊就是这么觉得。

 「谷主,人已带到!另一个跑了,属下是追还是……」一名弟子汇报着,却被谷主伸手打住。

 「他不是跑了!」陆雪渊出声争辩道:「是我让他走的!」她说完吞咽了下口水,心中这才有一丝的不安,她也不知为何要出声为楼意正名,可就是不愿别人误解,甚至连谎报都不可以。原来楼意在她心目中已经这么重要了,这一刻,陆雪渊才真正发现。

 「哈哈哈!」那位谷主听到她这么说,爽朗大笑,接着转过身来,随即开口道:「本君相信,他,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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