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站起身子,抬手打开了石门。

 「你不走吗?」陆雪渊望着地上的万萋萋出口问道。

 「不,我要在这里陪着他。」万萋萋抬起头,一张哭花的小脸泪水还未干掉。

 「随你吧。」陆雪渊说完这句话,便抬腿走出石门。

 她刚一到外面,身后的石门便「啪」地一声关上,陆雪渊双手不停的搓着胳膊,冻的瑟瑟发抖,只觉得有阵阵寒意不停的从石门内冒出来。

 「不行,得赶紧离开这里。」陆雪渊心中一横,眼神又恢复了坚定如初的神情。

 她信步走到门外,却没有见到方才那位山医的踪影,偌大的院子空空荡荡,就连方才煎药材的咕嘟声,也停止了。

 「这个山医,又到哪里去了?」陆雪渊心中想着,便抬脚往青芜阁外走去。就在她走到门口时,却遇到一个身着粗布衣衫的年轻弟子,正捆着一箩柴火从门外进来。

 那小弟子见到她后,连忙放下柴火,对着她道:「请问你是陆雪渊陆师姐吗?」

 「是我,你是?」陆雪渊见他模样虽小,却长的气宇轩昂,眉眼间竟是一股天然的英雄之气,虽然面生,但到底也往心里记了记。

 「我是无名药师的徒弟,我叫丹稚。这是师傅交给我的书信,嘱咐我务必要送到陆师姐手上!」丹稚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封皱巴巴的书信,交给了陆雪渊。

 陆雪渊接过书信,双手用力抚展,然后拆了信封,顺带看了那个小弟子一眼,只见那名弟子见到他似是有些羞愧似的,暗红了耳朵,正准备背起柴火往里走。

 「你师傅呢?他又去哪里了?为何不亲自交给我?」陆雪渊将手里的信封重新塞回手中,双手背后,拿足了青崖山和尘派师姐的架子,俯瞰着小师弟。

 「师傅去寻药材去了,临走前特意嘱咐我,看管好青芜阁,莫要…」

 陆雪渊见他吞吐,直接问道:「莫要什么?」

 那名小弟子想了想,却还是说了出来:「莫要陆师姐,再来此地了!」

 他说完,直接背起柴火进到了青芜阁,顺便还把门给关了起来。

 「哎!你……」陆雪渊见他此举,实在有够冒犯,忍不住训诫道。可话刚到嘴边,就又停住了。

 她心想,「何必呢,跟一个刚入门的弟子置什么气,再无理也是领了师傅的命令,这道账怪不到他头上。」

 这般想着陆雪渊心中顿时舒服的多了,她总是如此,也许是经历的挫折多了,别的没有学会,宽慰自己的本事倒是长进不少。

 陆雪渊往前走着,顺手拆开了手

 中的信封。

 一张偌大的白纸上,什么字都没有写,却令她顿时一惊,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只见这张白纸上,赫然画着一幅画,那幅画不是别的,正是她手腕间的那朵赤色彼岸花。这张纸还在她手中静静散发着药草香。

 「所以…他是知道了什么吗?」陆雪渊此刻的心惴惴不安,如同一直田间乱蹦的小兔,上窜下跳。

 「不可能!不可能会知道!根本没有人见过鬼神冥翌,更不用说我与他结下血契这回事儿了!」陆雪渊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飞快地往一处地方跑去。

 她必须弄清楚,楼意和冥翌之间,到底有没有关系!这对她来说,十分重要!

 如果楼意就是鬼神冥翌,那他为何什么都不记得,到此来的目的又是为何?她还曾试探的看过他手腕处的花迹,却是什么都没有,只有出烧伤的疤痕,辨无可辨。

 若不是,那两人之间的某种联系也太过深刻,在有些时候,她甚至都分不清这两个人的不同,她总是能在楼意的身上,看到鬼神的影子,似乎一直与她结伴而行,同甘共苦的人就是那个无情狠戾的冥界之主。

 想到这儿,陆雪渊的心中突然打了下疑问号,「嗯~」她随即摇了摇头,「像也不像…」

 「楼意身上有的东西远比冥翌多得多,那些赤子之心,宽仁之本,还有他几次三番舍身忘我的义气,几乎不可能在鬼神身上看见,如果真是这般,他还怎么执掌整个冥界,成为叱咤生死的鬼神!」

 「罢了,先不想了,还是到了再说,一切都会水落石出。」陆雪渊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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