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耽误两人一路上闲聊。

 此次出行,有两千骑兵作为护卫,随行的马车八十多辆,除了用来拉贺礼,府中丫鬟奴仆带了足足百人有余,队伍虽然臃肿庞大,所幸没有步行的人员。

 一路上前有斥候先军前去探路,所经过的府衙地方官员,无不趁机巴结献媚,别的富贵儿无从了解,但这道路却垫土洒水,一路上甚是畅通,所以这队伍行军速度并不慢,行进二十多日,队伍终于在东京辽阳府城外的驿站中停了下来。

 小郡主跟越王的正妃萧氏进城前去面圣,一众侍卫家奴却在这驿站中驻扎下来,此时正值辽国的长公主大婚,且招了齐国的王子为驸马,驸马对于普通人家的男子来说,那是享不尽的荣华,但对于国之王子,那便是最大的耻辱,驸马不能做官不能参政不能纳妾,那如赘婿一般让人瞧不起。

 此大婚是辽国之大幸,所以即使一个接待外宾的寓所驿站,照样是张灯结彩,披锦挂红甚是热闹。

 一家欢喜一家愁,跟辽国的喜庆相比,此时的齐国京都却正遭遇着一场史无前例的风暴……

 此刻齐国王宫御书房中一片肃穆,盘膝而坐的齐王,品着杯中的新茶,眼神凝重神情淡定。

 太监牧洪跪在地上,身子禁不住轻颤,站在书房一角的国师范润,那平静如水的脸上虽看不出什么波动,但藏在宽大袖子里的双手,却早已经渗出了汗水。

 “王上……还是先避一避吧?”听着房外愈来愈近的厮杀声,太监牧洪再次发出了请求。

 “哈哈,避,本王年轻时御驾亲征,战至只剩贴身侍卫八人,你可曾见本王怕过避过,今日我倒要看看我那孽子是否真的有胆杀父弑君?”

 言语至此,齐王脸上终于露出了悲愤之色,手中茶杯轻轻落到桌上,以此便见此人心之沉稳。

 随着近在咫尺的惨叫声,二王子刘澈手持带血的宝剑,身边紧跟着两位青袍死士,一同闯进御书房中。

 刘澈闯了进来,见父王依然平静稳如泰山,心中想了千万遍的言语此时却说不出口,手中所持的宝剑,轻轻颤抖脑门上的汗也瞬间冒了出来。

 “父王是您,是您逼我的……”二王子说着话猛然向前一步,嗓子眼里挤出来的言语,却带着几分战栗。

 “哈哈,我逼你,就你这份心性,也配做王?今日你我父子二人把话讲清楚,你若能信服与我,不用你抢,我这齐国王位拱手相让,你若不能让我信服,你赶紧给我滚出王宫。”

 齐王抬起自己的眼皮,不屑地瞅一眼自己的二子,脸上神情依然淡定。

 “父王您明明知道,三弟非我所害,可您为何还要查我,为何还要步步紧逼,您这不是逼我反吗?”

 二王子这番言语压在心中已久,此时说讲出来,却带着更多的无奈与悲切。

 “你那三弟确实不是被你出卖,出卖你三弟的是本王,可如果我说我出卖了自己的亲生儿子,这天下人谁会信,齐人不信,辽人更不会相信,你因觊觎王位出卖了自己的对手,这是所有知道此事的人,都深信不疑的结果,所以本王要查你,查给全天下人看……”

 齐王的言语,不光震惊了刘澈,更把这御书房中所有人惊出了一身冷汗。

 “为何?”刘澈的为何二字,问的是主上为何出卖自己的亲生儿子。

 “因为你三弟长相俊朗性格柔和,因为辽国长公主随队出征尚未婚配,因为辽王至今只有九岁,因为萧太后断腕陪葬,听了为父这般言语你可能探明本王意图何为?”

 齐王言辞犀利,那言语如疾风暴雨般冲击出来,像是心中确实生了暴戾之气。

 “儿臣不知!”刘澈听了齐王的话,琢磨半天终于无奈地摇了摇头。

 “哈哈,如此愚钝,你如何掌管天下?那姓萧的女子宁肯断腕陪葬也不肯把王位让给那四位王爷,这几年更是暗暗地废除异己,如若辽王一死,辽国的王位会落入谁手?你可得到你三弟与辽国长公主欲成婚的消息?”

 “耶律元菱!”

 直到此刻刘澈才明白自己是如何的愚昧无知,辽王夭折,以萧太后的性情这王位只能落到长公主耶律元菱手中,而自己的三弟马上就要成为元菱公主的驸马。

 联想到近一个月来,父王连连向边境派兵压阵,怕就是在吸引辽国的注意力,以此寻找机会准备对辽王下手。

 可如今自己已经做出了大逆不道的事情,难道父王会就此饶过自己,不会,绝对不会,想到这里刘澈本已微微弯曲,准备下跪的膝盖,立刻又直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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