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生提议两人乘坐竹叶法器赶过去,白若曦不敢推辞,要知道救人如救火。

 三人上了法器,直奔谷口钟声响起的地方。

 在白若曦的指点下,顾长生飞落到谷外的一座宗祠内。

 一名身穿绸缎的中年男子,正急匆匆迎了上来,看那中年人焦急的脸色,应该是他家里有人发了急病。

 大钟旁边,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正手持钟锤,敲击一口锈得发青的铜钟。

 那中年男子一走近,立刻大喊救命起来。

 “救命啊,白仙子!我家三叔误服剧毒,眼看就要不行了,麻烦三位快点随我过去,一定要救活他的性命啊!”

 此人一靠近,白若曦才发现他的衣着并不像个山民,却更像是个在城里做生意的有钱人。

 “这位大叔看着好面生,请问你是……”在这深山里很少能见到外人,白若曦禁不住好奇。

 “他叫卢忠发,是村头卢大同的儿子,他的三叔叫卢三同,村里人都叫他卢三。”旁边手持钟锤的白发老头赶紧解释道。

 “既然是老村长出面敲钟,我们顾家药园自然是要帮这个忙的。”白若曦一边跟着对方匆匆上了路,一边询问详情。

 “病人为什么会中毒?”

 “我三婶前阵子去黑风岭采药,在山里迷路了,两天前才找到她的尸骸,我三叔一时想不开,吞了一些断肠草,很快就毒发吐血了,幸好邻居发现得早!”

 “请村里的郎中看过吗?”

 “看过了,那个废物土包子说吃了这种断肠草,肚子里的肠子肯定都烂掉了,根本没法治,他连个药方都没给开就走了。”卢忠发说到这里,露出一脸的不屑,看来对村里的土郎中颇有成见。

 白若曦听了这话,眉头轻轻皱了一下,一边埋头赶路,一边在心里泛起了嘀咕。

 说实话,她对解毒实在不怎么在行,要说治一些疑难杂症的话,她依仗着药园里的灵药,能配出十几种药丸,是有几分把握的。

 如果让她去解罕见的剧毒,她心里可就没了谱,要知道她自己身上就有剧毒需要化解!

 而且据她所知,卢家村的那位郎中也不是吃干饭的无用之辈,对山里常见的毒物还是有几分独门手段的,否则也不可能在山里待这么久,山民民风彪悍都不是容易忽悠之辈,若是滥竽充数早就被人打死了。

 可此人直接断定病人必死,连药方都不肯开,说明此毒非常棘手,不是寻常手段能解决的。

 自己也只能见招拆招、随机应变了,就算救不了,也不算砸了顾家药园的招牌。

 毕竟生死有命,不是人力可以左右的。

 就在白若曦仔细琢磨对策之时,卢忠发几乎一路小跑,往卢家村的村尾方向奔去。

 看着他心急火燎的样子,白若曦心里觉得,此人的叔侄感情应该很深,才会如此情切。

 不多时,卢忠发已把众人引到了卢三叔的住所。

 这是一间有点破旧的土坯房,外面是一道有点残破的土墙,将几间茅草房土房围成了一个简单的小院,在门外可以看见院内黑压压的站着一群人。

 进了院内,白若曦才发现,院子里的人数比她预料的还要多一些,这些人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低声的谈论着什么。

 想来这位卢三应该是个人缘极好的大好人,村里人都有相互帮衬的习惯,邻里有事了都会过来照应一下,是否发自真心就另当别论了,所以院子里才聚了这么多人。

 但白若曦这边一进来,却明显看出这群人并不是本地山民,也没有人跟她打招呼。

 更过分的是,有几个肥头大脑老财主模样的人,竟然用放肆的眼神盯着她的细腰看。

 其他人的目光也大多不善,看到此番情景,白若曦不禁皱起了眉头。

 终于进了那间破泥房,才发现四周的泥墙上坑坑洼洼的,地上也落了不少灰。

 房子里的家具更是破旧不堪,连一张像样的长凳都找不出来,那些穿着锦衣的陌生人都只是站在院子里,没有人愿意落座。

 更让人感到奇怪的是,在客厅里的一张破烂的八仙桌上,摆满了数量众多各式各样的小瓷瓶。

 白若曦心中十分好奇,猜测这些瓶子里装的都是些解毒剂。

 在卢忠发的带领下,白若曦终于见到了平躺在床上的卢三叔。

 一见到床上之人的面容,白若曦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时她才知道为什么村里的郎中都不敢开药方了。

 那个叫卢三的山民,此刻昏迷不醒。

 但从脸部到颈部、从双手到双脚,全都出现了乌云般的瘀斑,这些瘀斑还在持续扩散,让人见了就触目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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