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知道,永朔帝乃大秦英主之一,一生征战,开疆拓土,将大秦九州硬生生扩张到了今天的十四州。

 而苗疆大长老们更清楚,永朔帝秦征武的使者们,与苗王大人共同被埋葬在了西南山。

 “永朔帝的使者被南诏赶了出去,后来呢?”柏长老追问道。

 …………

 与外界不同,三清教内有一套另外的纪年方式,他们使用每一任教主的名讳来作为年号,暗示自己才是正统,不屑用秦逆的国号。

 今年是中兴二十七年,诸事顺利。

 花枕戈这样想着,同时看向了远处的夕阳。

 记得自己刚刚成为圣子的那年是中兴十七年,那天也是这样的傍晚,中兴教主赐予自己“圣子”的身份,并将一个人赏赐给了自己。

 那个人有很多的身份——杀手甲、甲老大、贾老板。

 “狗奴才,这些年倒发了不少横财。”花枕戈嘴上虽然在骂人,可他眉眼带笑,哪里有半点责罚的意思?

 事实上,他能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甲几乎是最大的功臣,尤其是前段时间与南诏通商,更是得到中兴教主亲自嘉奖……

 此时,花枕戈正在一座殿外等候。

 “让圣子进来。”殿内传来一道声音,花枕戈深吸一口气,缓缓走进殿内,单膝跪地:

 “花枕戈参见。”

 能让他如此恭敬,主位之人的身份已不言而喻。

 “花枕戈,你可知罪!”教主严厉的呵斥道。

 “我!”猝不及防,花枕戈抬起头,结结巴巴:

 “我……属下愚钝,不知您指的是什么?”

 教主伸出手指:

 “中兴十八年,你带领手下,将延康截杀,顺势收取其手下势力;同年年底,你又用同样的手法杀了李圣子;中兴十九年,圣子张图家中发生爆炸,你的甲号杀手于乱中偷袭,取了张圣子的首级;中兴二十年,圣女龙露与你发生争执,三日后,她于沐浴中被缢死,死后被人侵犯,手段残忍至极!凶手下落至今不明……”

 “中兴二十一年……中兴二十五年……”

 教主一条一条的说着,每一项都事无巨细,层次分明,把花枕戈及手下的龌龊事一一讲述。

 花枕戈之名,取自“枕戈剚刃”,意为“枕着兵刃睡觉,随时准备杀敌复仇”。

 而花枕戈的敌人,除了大秦朝廷外,更多的则是教内同僚,花枕戈将他们每一人都视作与自己竞争的仇人,势同水火。

 一旦让他抓到机会,便会毫不犹豫的毁灭对方。为了达成这个目的,花枕戈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现在,花枕戈的手脚却在微微颤抖,额头上渗出了汗珠,心砰砰直跳,几乎快到了嗓子眼。

 他本以为随着证人的死亡,这些事情早已无人知晓,却没想到全在教主的掌握之内。

 今年是中兴二十七年,距离自己第一次犯案,已有近十年。

 这些年来,教主一直在暗中观察我,而我却一无所知!

 花枕戈心中开始涌起恐惧,他伏地叩首,头死死抵住地面,颤声道:

 “属下知罪,求教主责罚!”

 “起来。”听到教主的命令,花枕戈抬头望向教主,听得对方道:

 “残杀教内兄弟,乃是死罪,告诉我,你为什么能活到今天?”

 花枕戈心中一紧,他哪里知道教主一直冷眼旁观的原因?

 忽然,他灵光一闪:我残杀同僚之事,教主早已知悉,却在今天才发难……

 联系到最近发生的大事,花枕戈立刻道:

 “属下有一个猜测,请教主指点。”

 “说。”

 “我猜,教主需要一个人,一个能对付秦征武的人。”

 “……”教主陷入了沉默。

 花枕戈得不到肯定的答复,心下又不禁打起鼓来——近两年来,秦逆首领秦征武大动刀兵,短短两年,中原便已爆发五次大战……而这逆贼行军打仗的本事倒的确不小,连下三战,还昭告天下,说什么天下自此多出五州……

 据传言说年后,秦征武便要再兴一场战事。

 “花枕戈,我问你,”教主的声音将花枕戈拉回现实:

 “前任延康,用兵如神,常能以少胜多,以弱胜强,你可知道?”

 “知道。”

 “他既然死在你的手下,那领兵平寇的事情,你自然责无旁贷。”

 “属下……接令。”

 “李圣子,张圣子二人武功高超,常以诛杀秦麟高手夸耀于人,你应该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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