谏,常常被魏徵喷得恼羞成怒,却每一次都能唾面自干。

 为何?

 因为他知道魏徵说的对,而且容忍魏徵,就能给自己营造出一个贤明圣君的形象。

 可是当魏徵死后,还将他擅改《起居注》的事情写下来传扬出去,李二陛下自然不能忍,也没必要忍,所以将魏徵的碑都给砸了。

 这就是利益的取舍。

 房家也同样如此。

 房玄龄活着的时候,恩宠百倍冠绝天下,因为房玄龄不仅忠心耿耿,更是天下名臣,一段君臣相得的千古佳话能够为李二陛下的形象增光添彩。

 可是房玄龄死后,面对房俊卷入谋逆案,李二陛下展露出来的没有了以往的恩宠备至,只剩下冷酷无情。

 这不能说李二陛下对房玄龄没感情,若是房俊老老实实的当他的驸马,李二陛下是不可能吝啬于给房家一个百世的富贵。偏偏高阳这个惹祸精撺掇房家谋逆……

 没了房玄龄的情分,李二陛下不收拾你收拾谁呢?

 说不得,这又是一出“杀鸡儆猴”的戏码,而房俊依然还是那只鸡……

 区别,只在于现在的房俊这只鸡有房玄龄的庇佑,没有被杀掉;而历史的房俊,最终被李二陛下宰了吓唬那些不听话的猴子……

 处在帝国的中枢,面临着巨大的利益,不是说不能有感情的存在,而是每当遭遇利益与感情纠葛的时候,就必须做出抉择。

 虽然大部分的时候,感情都必须给利益让路……

 房俊两世为人,这些事情看得清楚透彻,自然不会因为这一点就对李二陛下有所怨忿。

 唯有努力的提升自己的价值,才有资格去索取感情。

 *****

 父子之间谈了很久,对于朝中诸多形势进行了意见的交流。

 令房玄龄震惊且欣喜的是,这个儿子别看平素大大咧咧的一副棒槌模样,但其实心中的确藏有锦绣。

 因此很是放心。

 就凭着儿子对于朝局的警惕性,房玄龄便可以放心了,即便他以后致仕,甚至是驾鹤西去,家族有房俊在,最起码富贵安稳无需担忧。

 接下来,房俊便老老实实的不使得自己的名字出现在舆论之中。

 监督工部的施工队盖房子,在温室里培育稻苗,以及从西域带回来的棉花种子。

 对于棉花的重要性,没有人比房俊更清楚!

 要知道,中国古时所谓的布,一般是指麻布,人们用“布衣”一词形容平民百姓,是因为穷人穿不起丝织品,只能以麻布蔽体。

 《重赋》诗描写“官库”内“缯帛如山积,丝絮似云屯”,官府向民间徵收大量丝绵,即是供官员、军人作冬服之用。

 杜甫的《茅屋为秋风所破歌》说:“布衾多年冷似铁,骄儿恶卧踏里裂。”这是指丝绵为絮的麻布被,因使用多年,“骄儿恶卧”,已丧失保暖作用……

 棉花的历史地位,也仅仅是比粮食稍低一筹而已。

 所以,房俊无比重视。

 崇贤馆、房府、骊山农庄,每日三点一线。

 房俊知道自己已经引起了清流文官的敌视,短期内最好的做法就是深居简出,低调再低调,不搞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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