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三人自堂中走出,自有魏府仆人迎了上来,恭谨询问道:“三位驸马,马上就开席了,这是要往何处?”

 房俊道:“屋里太闷,有人放了屁搞得乌烟瘴气,实在坐不下去,可否换个地方?”

 仆人忙道:“房驸马想换地方,自然可以!还请稍等,奴婢这就去请管事来给您重新安排。”

 撒腿就跑去找管事,房俊威名在外,没人敢有半分怠慢,再者说房俊与魏家的关系素来不错,老家主活着的时候时不时的便会夸赞几句,就连老家主的寿材都是房俊所赠送,这渊源可不一般。

 房俊便与程处亮、独孤谋站在这处院子的门口闲聊,看着来来往往的宾客仆人,感受着阖府上下洋洋喜气。

 没一会儿的功夫,魏府管事便满头大汗的跑过来,连声说道:“二郎勿怪,老奴事忙,略有慢待,恕罪恕罪。”

 如今的房俊算得上是朝中风头最盛的官员,即便被陛下给停了职务,却依旧还是兵部尚书,而且身为李二陛下面前第一红人,谁敢轻忽视之?

 更别说就连他也听闻了今日公主下嫁至魏家,房俊可是陪送了很大一笔嫁妆,如今魏家虽然没有了魏徵这个顶梁柱,几位郎君的权势根本无法与之相比,但借助着公主下嫁的机会,少府与工部很是拨了一些款子将魏府里里外外的修葺了一番,新建了不少楼阁亭台。

 家业大了,花费自然水涨船高。

 满天下的人都知道房俊素有“财神爷”之称,敛财之术天下无双,魏家往后仰仗房俊的地方还多着呢,只要房俊手指缝里露出来一点,就足够魏家吃喝不愁,如何能不刻意讨好?

 独孤谋不耐烦道:“给咱们几个另外安排一个地方吧,此间恶人在座,话不投机,着实难挨。”

 管事心说:好家伙,这院子里可是一堆驸马,个个身份尊贵,您居然说是恶人在座……

 不敢多问,连忙说道:“那几位请随奴婢这边。”

 引着房俊等人出了院子,向着后宅一侧的偏院走去,途中自然碰见进进出出的宾客,见了房俊,大多站住脚步打声招呼,即便是一些关陇出身的官员,可站在路旁颔首致意。

 别看目前两方敌对,但只有够分量的人才能成为对手,关陇贵族固然一向跋扈,却继承了先祖们纵横漠北定襄之时的优良传统,那便是对于敌人有着充分的尊重。

 房俊也没有犯他的棒槌脾气,人家客客气气的失礼问好,他也满面微笑的予以回礼。

 路过一处跨院的门口,忽听得身后一人高声叫道:“二郎!这是往何处去?”

 房俊回头去看,却是程咬金正从后头一处墙角走出来,边走边整理着腰带,显然是去茅房了……

 三人赶紧束手而立,鞠躬施礼:“见过卢国公!”

 房俊接着道:“这不是请管事的给吾等安排一个席位么。”

 程咬金系好腰带,奇道:“咦,尔等几位可是当朝帝婿啊,一等一的皇亲国戚,这眼瞅着开席了居然尚未安排好席位?魏府做事这可有些不地道啊。”

 一旁的魏府管事有些冒汗,忙道:“卢国公误会,奴婢事先已经安置好了席位,只是三位驸马执意要换一换地方,奴婢只能另行安置……”

 程咬金眨眨眼,便猜出了几分,大抵是房俊与那几位驸马不睦,言语之上有了龌蹉,这才干脆眼不见为净,挪挪地方。

 他伸手搭在房俊肩膀上,随意说道:“你这小子也是自找麻烦,依着你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焉能与那些个废物纨绔同席?没出息的东西!来来来,随老夫去吾那一桌,陪老夫喝上几杯。”

 房俊肩膀一缩,脚下不着混迹的往旁挪了一步。

 程咬金搭在他肩头的手掌自然落空,愣了一下,不悦道:“娘咧!嫌弃老夫没有净手吗?”

 房俊有些尴尬,瞅瞅他的手,道:“您这手都没沾水……”

 上完厕所不洗手,还往人家肩膀上搭,恶心不恶心啊?

 程咬金气笑了,踹了房俊一脚,怒道:“老子这手掌若是湿漉漉的,你才应该嫌弃好吧?”

 房俊想了想,觉得有道理,那可就分不清到底是沾了水还是淋了啥……

 “你这兔崽子半点不似吾等军伍中的厮杀汉,整日里瞎讲究个啥?赶紧的陪老子喝几杯,今日将老子喝得爽快了,咱们既往不咎,若是不然,老子跟你没完!”

 程咬金骂骂咧咧,然后回头对独孤谋与自家儿子程处亮道:“汝二人自去寻个地方,这小子走不得了!”

 然后拉着房俊的手便往跨院里走,浑然不顾房俊恶寒的脸色以及不断的挣扎……

 独孤谋与程处亮无奈,只能躬身相送,然后随着管事自去寻找席位。

 论身份,他们都是当朝驸马,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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