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月见忍不住插话。

 袁兵道:“赵铁家太穷了。赵铁的祖母和爹都瘫痪在床,母亲也常年有病,哥哥痴傻,只余一个妹妹在家中照顾。一家子六口人,只住着三间破旧的茅草屋,家中穷得时常是吃了上顿没有下顿。王家虽然不如前几年富足,但也绝对舍不得让王大丫嫁去这样的人家受难。但王大丫似乎并不理解王贵和周小草的用心,三天两头在家中闹腾,还说什么非赵铁不嫁。”

 月见再次插话:“王大丫不知道赵铁家中的情况吗?”

 袁兵道:“应该知道。”

 月见不解:“那她为何……”

 袁兵也不能理解的摇一摇头。

 陈朝颜没有吱声,但对王大丫的心理却多少有些了解。

 在没有王二丫和王狗蛋之前,王大丫什么都不用做,还被王贵和周小草捧在手心里宠着。

 在有王二丫和王狗蛋之后,王大丫不仅什么都要做,属于她的那一份宠爱也没了。

 突来的反差,让王大丫心里积怨成恨,并且随着时间流逝,越来越深。

 这时候,赵铁出现了。

 赵铁懂她,安慰她,帮她。

 对王大丫而言,赵铁就是她绝望生活里的一道光。王贵和周小草的反对,就是要夺走她的光!

 她岂能放手?

 尤其是看到赵铁无论怎么被她爹娘打骂,都坚定地说要和她在一起后,她也就更加认定了赵铁!

 在从来没有缺吃少穿的王大丫看来,赵铁这般爱她护她,她跟着他吃一点苦又算什么!

 没有经历过社会毒打的人,想法总是很天真。陈朝颜压住杂乱的思绪,接着问道:“这些时日,王大丫都在做什么?”

 袁兵答:“她就在家中。”

 顿一顿又说:“不过听邻里说,她近段时日将周小草气晕过去好几回了。”

 陈朝颜抬眼:“怎么气的?”

 “说是王二丫和王狗蛋已经失踪这么长时间,就算找到也只剩下一堆尸骨,让他们不必再浪费时间了。”袁兵说。

 陈朝颜扬眉,“她怎么知道只剩下一堆尸骨了?”

 袁兵摇头。

 “那么,”陈朝颜又问,“她和王二丫、王狗蛋的关系如何?”

 袁兵答:“向邻里打听过,王大丫对王二丫和王狗蛋并不好,时常背着王贵和周小草打骂他们。”

 “赵铁呢?”陈朝颜继续问,“王二丫和王狗蛋失踪当日,他都在做什么?”

 “他依旧在米行干活。不过据米行的陈掌柜说,他午时曾去过王贵家帮着王大丫做饭,但去了不到两盏茶,又回来了,说是肚子疼得很。”许是有谢玄在的缘故,袁兵的回答极是谨慎,“陈掌柜看他疼得冷汗都出来,便让他去看大夫。他去后不久,就又回米行了,说是大夫给他熬的药要一个时辰才好。陈掌柜就又让他回后院去歇着,他便去了。”

 “陈掌柜在后院给几个伙计安排了一间屋,供他们夜里歇息。”

 “赵铁就在这里歇了一个时辰后,出门去拿药回来喝后,又接着干活了。”

 陈朝颜细细琢磨片刻,再次问道:“他歇息这一个时辰,可有人去看过他?”

 “陈掌柜去看过一回,”袁兵回答,“不过没有进屋,就在窗户那里看了一眼,看他蒙着头似乎睡得正沉,便走了。”

 “蒙着头?”陈朝颜问。

 袁兵点头,“对,蒙着头。”

 午时去王贵家帮着王大丫做饭,去了不到两盏茶就回来,也就是说,米行距离王贵的豆腐铺并不远。一个时辰……完全足够了。陈朝颜合上案宗,意有所指道:“这几日,赵铁似乎没有再闹了?”

 话才落,便有衙役匆匆进来,禀道:“大人,赵铁又开始闹了。”

 文奎飞快看一眼陈朝颜后,问道:“闹什么?”

 衙役道:“在闹说,两个孩子在陈姑娘眼里是不是都不是命?为什么放着两个孩子的案子不查,偏要去查那些丢鸡失鹅,里正都能解决的邻里纠纷?还闹说,陈姑娘是不是打算跟大人一样,想把两个孩子的失踪推到王大丫身上,才故意不查这个案子?还有……”

 陈朝颜笑了一下,打断他的话道:“既然他如此迫不及待,那就麻烦文大人去将他请到牢里先住上两日吧。”

 文奎试探:“陈姑娘是说,赵铁就是导致两个孩子失踪的凶手?”

 “这个案子跟前日那个中年男子失钱案一样,凶手是谁,其实是一目了然的事。”陈朝颜说,“关键问题在于,找出证据。”

 文奎立刻道:“那这证据……”

 “前日严大人说,近半年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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