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见和若兰也差不多翻完了,陈朝颜看到,月见的手中拿着两个绣着虎镇五毒如意镶边肚兜和送鸡图肚兜。陈朝颜不知道她拿这两个肚兜的用意,鉴于王达也在,她也没有多问。收回目光,她又看向陵游和王达。

 陵游和王达一边翻书,一边敲敲打打,应是在检查有没有暗格。从目前的成果来看,似乎不太理想。陈朝颜的目光,便不由自主地再次落到了手中的几册《诗经》上。思绪缥缈间,月见和若兰率先翻完了衣柜。

 看陵游和王达还有半列书架没有翻,若兰上前推着陈朝颜,避着石灰先一步出了睡房。

 在门外,月见将肚兜展开,压着声说道:“这两件肚兜是用抢针绣出来的,绣得这般惟妙惟肖,除了京城的绣宫坊,别处都没有这个本事!”

 也就是说,石娇儿和石志的确是从京城来的无疑了。

 陈朝颜示意她将肚兜收起来后,便又去了石志的西厢房。

 西厢房中除了一张床,一架衣柜外,便别无他物了。

 月见和若兰打开衣柜,也只找出来石志常换洗的几身衣裳。

 “住了两三年,又有方掌柜那么个有钱的姐夫,屋中却只得这么几身衣裳,”月见嘀咕,“这也太欲盖弥彰了!”

 的确欲盖弥彰。

 陈朝颜扫了一圈后,得出了和她相同的结论。

 从西厢房出来,陵游和王达也从石娇儿的睡房出来了。

 陵游道:“什么也没有找到。”

 月见道:“石志屋里空荡荡的,也什么都没有。”

 王达看两眼她。

 先前在石娇儿睡房时,他有看到她手里拿着的肚兜。但肚兜是女子的贴身衣物,她不说,他也不方便问。

 不过……他又看向陈朝颜。

 陈朝颜倒不瞒他,将《诗经》递给他,并跟他说了眼泪的事。

 王达看后,问道:“这是何意?石娇儿朝三暮四?”

 “应该不是。”陈朝颜说,“应该是她在来卢阳郡前,已有爱慕之人。”

 王达不以为然道:“既有爱慕之人,还来宁武县寻什么亲?”

 陈朝颜道:“这就是矛盾之处了。”

 王达看看她,又看看《诗经》,“陈姑娘怀疑石娇儿不是来寻亲的?”

 “是不是,那就要王达人去查一查了。”陈朝颜说。

 王达爽快地应承下来。

 从长柳街出来,行上大半盏茶,便到了石志常上的赌坊,积善坊。

 积善坊并未因为石志的死而关门大吉。

 积善坊的生意,也未因为石志的死而受到半分的影响。

 在积善坊前堂等待管事前来时,看着内坊热闹非凡的景象,陈朝颜张嘴想说点什么,但想到这是时代的局限,并不是她能够改变的,便又知趣地闭了嘴。

 “哟,今儿吹的是什么风,竟将王大人给吹来了。”娇媚动人的声音伴着团团浓香顺风传入众人的耳中、鼻中。其后,一个三十来岁的美妇摇着一柄牡丹花团扇,在两个管事的陪同下,妖娆地从积善坊深处走出来。走到近前,媚眼往陈朝颜身上一瞥,先袅袅地向着王达一礼后,才正式看过来,“这就是近两日街头巷尾都在夸赞的陈姑娘了?果真是个标致的人儿,也难怪能得晋王的青睐。”

 王达介绍:“这是赌坊的掌柜,赵娘子。”

 赵娘子随话,向着陈朝颜盈盈一礼,“陈姑娘是天家贵人,往后还请多多担待。”

 陈朝颜没想到赌坊的掌柜竟是个美艳女子,还上一礼后,纠正说:“赵娘子误会了,我并非什么天家贵人。”

 赵娘子娇媚的扭一扭腰,笑看上月见、陵游几人一眼后,道:“现在不是,将来总会是。只要陈姑娘记得,往后成了贵人后,莫要忘记今日应承便是了。”

 王达猛力搁下茶杯,“少废话了,陈姑娘是为昨日石志淹死一事而来,你既在赌坊,那就赶紧领我们过去!”

 “那地方臭气熏天,污秽得很,我可不去。”赵娘子扭身站到陈朝颜身侧,媚眼如丝道,“陈姑娘是要进天家的人,也不能去。”

 王达冷哼,“你不去,赌坊也别开了!”

 赵娘子咯咯娇笑道:“你关吧,关了我也不去。”

 争执间,先前被王达使唤去找李二的衙役快跑着回来了。

 李二失踪了。

 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陈朝颜早料到会是这个结果,因而并不觉得意外。

 看王达和赵娘子始终争执不下,陈朝颜揉一揉被香得开始发堵的鼻子,说道:“算了,你要知道路,便带路吧。”

 王达冷看赵娘子两眼后,绕开闹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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