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假装和鹄葭一起笑过了。

绕过鹤虽,两人看见了静静躺在床上的三次元龚小娥。

龚小娥目瞪狗呆——她以为自己就是在做梦,梦境只会到自己的意识经历过的最后节点,也就是她被粉色花露滴进皮肤的那晚。

但面前的龚小娥躺在床上,双目紧闭,王崇明守在她身旁。

龚小娥忽然有了一个猜想——她该不会被阴间花露给滴死了、灵魂出窍了吧?

一旁,鹄葭的美目中似乎产生了浓烈的情绪,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涟漪,像风平浪静,又像荡漾开了,无穷无尽。龚小娥也不懂女神的情绪为什么忽然丰富了起来。

最终,鹄葭的笑意散了,静静注视着王崇明,中间似乎隔了三千年,又似乎只有三微米。

只有这么静静地看着,没有冗长的故事情节与嘈杂的周边环境。

她避开鹤虽,轻轻走到王崇明背后,虽然也没人能听见她的脚步声,但她还是那样地温柔,伸出右手,虚浮在王崇明头上,凭空抚了两下,才终于又笑道:“好久不见,小墨长大了呀。”

龚小娥撇着嘴,看着眼前成双的璧人,将眼泪吞回肚中。

这时,一直垂首注视着床上昏迷不醒的龚小娥的王崇明忽然皱眉,回头,

——看向了窗边,但那分明没人。

龚小娥能看见,他的目光穿透了鹄葭。

他应该是与鹄葭目光相交的。

她就在那里注视着他,他也回望了……

或许因为鹄葭是梦中魂,他看不见。但,他却能感觉到。

鹤虽也察觉到了什么,直起身,问道:“怎么了?”

王崇明不无警惕地看着自己身后,朝着窗户的方向,似乎有些犹豫:“好像……有人?”

鹤老师半抬手,他的眼镜与驼背与社畜的低气压便尽数消失,变换成了曾经鹄葭熟悉的那个仙气飘飘的鹤虽。仔细感应了四周,却一无所获。

踟蹰着,鹤虽最终迟疑地走到窗边,看了看脚下的关南街,说:“可能是行动开始了……这些年下三界可是给人界留了不少‘惊喜’。”

王崇明也起身,向窗边走去,与鹄葭擦身而过。

龚小娥清楚地看见,他已经比鹄葭高出好多了。

鹄葭似乎只要轻轻抬起下巴,就能将自己枕在王崇明颈窝里,但她没有。

龚小娥脑海中bgm忽然奏响:

“我最大的遗憾,是你的遗憾与我有关。

没有句点已经很完美了,何必误会故事没说完。”1

鹄葭从王崇明身上收回了目光,却笑得灿烂,看得龚小娥莫名其妙。

她走到床上躺着的龚小娥的身体旁,弯下腰,将脸与紧紧闭眼昏迷的龚小娥并排,然后问龚小娥:“像吗?”

龚小娥流着泪,看着自己一团雾气笼罩的脸,想鹄葭兴许是在说她看见的梦中鹄葭雾气遮盖的脸与这个像吗,于是点了点头。

鹄葭又笑了,像极了鹤虽那副为人师表的样子:“孺子可教。”

她似乎还有点疑惑,为什么龚小娥的眼泪流得像汇入南海的大江,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但龚小娥也只是哭,哭到无法表达自己的内心活动。

又回头,看着王崇明的背影,带着一丝几不可查的贪恋,又有一些毫无遗憾的果决。

“还能做什么呢,我连伤感也是,奢侈的。

我一想念你就那么近,但终究你都不能陪我到回不去的远方。”1

关南街上,抓捕已经开始了。

鹤虽仔细观战着,与他并排的王崇明却又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回头,看向鹄葭的方向。

他十分疑惑,总觉得有目光注视着自己。

莫非是龚小娥要醒了吗?

见他又回头,眼中都是揣测,却又按下不表。对于鹄葭而言,那个曾经一有疑惑便发问,一有诉求便撒娇的云螭崇明小朋友似乎已经远去了。

万事过眼时都融入了他自己的考量。

鹄葭清楚地知道,小墨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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