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好,阿池出来说:“姑娘,青莺吃了药,看着比之前好些了,只是培风去找的土郎中来看过说她身上最要紧的是小产后没好好处置,一直还在流血,让咱们去镇上或者燕京城里找个稳婆看看。培风问过佃户,都说镇上有个稳婆不错,培风已经骑马去找了。”

 赵肃睿哼了一声,当是知道的。

 反正允了图南救人,多些花费他倒不在意。

 听见“青莺”两个字,夏荷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眼睛死死地盯着阿池。

 阿池察觉她的视线,看了她一眼,心中有了主意:“姑娘,咱们人手不够,夏姨娘从前倒是和青莺极好,不如就把青莺交给她照顾吧。”

 这法子不错,惦记着柿子饼的赵肃睿摆摆手算是答应了。

 柳甜杏要跟着夏荷去看青莺,却被他叫住了。

 “你再跟我说说,从前还有什么好吃的?”

 他都记下来让图南给他做!

 他堂堂昭德帝,想要什么好吃的没有?

 哼!

 两个院子间的夹道上,阿池步履匆匆,嘴上却和缓:

 “夏姨娘,青莺是我家姑娘和图南出去骑马的时候救回来的,图南说她是在在一个破草棚子边上看见青莺的……也是她命大,遇到了我家姑娘,不然就要被几个泼皮给打死了。”

 听见“死”字,夏荷脚下一顿。

 阿池看了她一眼,并未说话。

 姑娘对谢凤安的后宅不在意,她却不能不替姑娘在意,青莺手巧温顺,被伯夫人看重,却突然落得一个被发配庄子的下场,夏荷从中得了利,自然也是最有可能动手脚的人,再联想之前做衣服的时候夏荷提起青莺就哭了,阿池心中越发笃定。

 她家姑娘让她做好这庄子里的大管家,她自然要处处为姑娘分忧,夏荷此人掐尖要强,之前不知道被崔锦娘挑唆着给姑娘添了多少麻烦,要是能借着青莺将其压制住,也是她不辜负姑娘的期待了。

 两人进了偏院,就闻见了一股药香气,阿池说:“这是之前那个土郎中开的方子,给青莺止疼的,郎中说青莺现在既不能活血又不能止血,只能提着一口气让她硬熬着。”

 说话间,房内有人掀了帘子出来,手里端着一盆脏水。

 是腰间还挂着剑的图南。

 看了夏荷一眼,图南对阿池说:“我刚给她擦洗了身子,现在要去给姑娘做饭,你们费点心,青莺……现在身子上着实不堪,别被吓着。”

 夏荷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颤了颤。

 阿池与图南所说的字字句句都像是银光闪闪的绣花针,将她的心扎得千疮百孔。

 “夏姨娘,青莺就交给你了。”

 阿池掀开帘子,将夏荷让进了房里,让她独自去面对自己失落已久的良心。

 自己则转身走到院角对烧火的小丫鬟说:“警醒些,夏姨娘和青莺说的话你仔细听了记了再告诉我。”

 出了偏院,她却正遇见了等在那的图南。

 “你不是要去给姑娘做饭?”

 “我有几句话要对你说。”

 图南抱着剑,倚着墙,颇有几分像是话本子里的好汉,只不过她生得眉目秀致,乍一看仿佛更像是乔装好汉的小家碧玉,也只有真动起手来才让人惊觉她果然是有功夫在身上的。

 看着阿池,她的神色有些深沉:

 “你觉不觉得姑娘和从前不一样了?”

 阿池还以为图南是要跟自己说什么要紧的,听这话,她摆了摆手:“姑娘伤了身子,从前的事都记不得了,你不是早就知道了。”

 听见阿池这么说,图南轻轻皱了下眉头,眸光微微闪动,她又问阿池:“不记得了,是不记得什么?”

 图南的脑海中不停地回想着姑娘看着青莺的神情。

 她家姑娘虽然……也仍是个自己身在困顿还会为别人苦楚而奔波的纯善女子,怎会用那般淡漠无情的眼神看着一个被残害至此的无辜之人?

 回来的路上,她的马背上驮着青莺,看着姑娘策马驱赶那几个破皮。

 一个念头在她心里盘旋不去。

 她家姑娘究竟是丢了记忆?还是丢了心?

 阿池看着图南的样子,低头一笑:“我倒觉得姑娘如今也挺好的。”

 图南正要反驳,却听阿池叹息似的说:

 “七年了,姑娘不曾有一日像如今这般痛快。”

 “图南,我知道姑娘私底下吩咐你做了许多事,姑娘不说,我也从来不问。可我心疼姑娘,有时候我甚至盼着姑娘是个如夏荷崔锦娘那般只将眼睛放在荣华富贵郎君宠爱上的庸碌之人,也就不会过得这般辛苦。现如今姑娘忘了从前的事,我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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