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小太监,那小太监连忙贴着墙边儿溜了出去。

 过了片刻,小太监又回来了。

 却没说话,只是不停地对三猫使眼色。

 知道没有好事儿,三猫心里一沉,动作更轻了。

 「有事就说吧,朕这饭可以一天吃三顿,遇到的事儿却不是重样的,是得立时了结才是。」

 说着,沈时晴将手上拿的那块馒头塞进了嘴里,用荠菜汤直接送了下去。

 刚刚出去问话的小太监连忙跪在了地上:

 「回皇爷,一鸡公公派人来传话,左哨营千户伍崇民,死了。」

 听见是此事,沈时晴又拿起了一块馒头:

 「让外头传话的人进来。」

 她话音刚落,一个穿着青色小袍的太监就进了乾清宫。

 「锦衣卫的仵作验尸了么?伍崇民是怎么死的?」

 「回陛下,四鼠公公从刑部也调了仵作过来,连着锦衣卫的仵作分辨验过,伍千户是心腹绞痛而死,乍一看仿佛绞肠痧,实则是被人下了毒。」

 听见「绞肠痧」几个字,沈时晴轻轻咬了一口手里的馒头。ap.

 嚼了十几下,咽了下去。

 「伍崇民死前可有什么异状?」

 那个小太监跪在地上战战兢兢:

 「回陛下,伍千户是今日用过早饭之后死的,番子们在外头听见了呼喊声冲进去,已经将伍家上下都拿住了,仔细盘问过,早饭是厨子做的,和往常一样并无异常,毒是被下在了伍千户的茶杯里,下毒之人还没找到。」

 「茶杯?」

 沈时晴皱了下眉头:「距离伍崇民被人伤到手臂至今不过半月,他生肌止血的药还未停,又怎么会喝茶?」

 小太监连忙说:「陛下圣明,奴婢这就回去传话!把诸事都查清楚。」

 「去吧。」

 沈时晴点点头,等小太监走了,她将馒头蘸了冬笋烧鸡脯的汤吃了。

 「三猫。」

 「皇、皇爷。」

 「让人将高女官找来。」

 御前女官高婉心如今正在忙案卷整理一事,沈时晴允了她将案卷放在懋勤殿,此时多半是在那。

 懋勤殿就是乾清宫的配殿之一,几步路的事儿,等高婉心到的时候,沈时晴正在暖阁里一边换衣服一边跟三猫交代着什么。

 「微臣见过陛下。」

 「高女官,朕打算出宫一趟,如今一鸡四鼠都在宫外,朕要带着三猫出去,宫里就交给你了。」

 高婉心没想到陛下要吩咐的竟然是此事,有些惊

 讶地看向三猫,就见三猫仰着头,努力抿着嘴——到底也没遮掩住脸上的得意之色。

 他要是有根尾巴,现在都能带着他上天!

 「陛下放心,微臣定会守好宫门,只是天寒路滑,陛下千万保重龙体。」

 沈时晴点了点头:

 「你先跟着御驾到朝华殿,过一个时辰,你传信去文渊阁,就说,凡是上书给卓生泉求情的,让内阁理一个名单出来。」

 「是。」

 又将几件事交代了出去,沈时晴在蟠龙大氅内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飞鱼服,坐上了御驾往西苑而去。

 到了西苑,出宫就容易多了,一辆不起眼的马车跟着内府库的车队缓缓出了西苑,便一路往北去。

 「一个千户,住的地方倒不错。」

 站在伍崇民家外面,沈时晴仔细打量了一番。

 三猫跟在她身后,举着伞生怕雪落在了自家皇爷身上。

 这是一个三进院落,正堂五间七架,看着和从前的沈宅也相差不多,合了一个五品武官的规制。只不过沈宅购置的时候她爹才是从六品的翰林院修撰,正房只得三间五架,就算后来随着阿爹升官又有增建,可到底比不上这一看就里外簇新的五品宅邸。

 知道皇爷来了,打扮成了锦衣卫模样的一鸡连忙迎了出来。

 「伍家的家业之前查清了吗?」

 「回皇爷,伍崇民账上有纹银百两,外债四百余两,这百两纹银是他今年夏天新纳的妾的嫁妆。」

 听着,沈时晴淡淡一笑:「他这账做的倒是清白。」

 大雍的卫所哪有不吃空饷的?尤其伍崇民这等人,连放出去的家奴都能买凶杀人,更何况他自己?

 「回皇爷,听说伍崇民这宅子是去年刚翻修的,奴婢觉得有些蹊跷,正打算带人将院子里外刨了。」

 伍崇民不声不响的死了,没了人证自然就要找出物证来。

 「查出来了吗?伍崇民喝的什么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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