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么骂人的,她两眼一黑,差点儿昏过去。

 图南扶住了她。

 阿池攥着她的袖子,好一阵儿才缓过了一口气。

 「咱们姑娘辱骂刑部侍郎,以后、以后……」

 「先过了此关才有以后。」

 图南说着话,又与站在自己身侧的一个女子互看了一眼。

 那女子开口,轻声说:「要不是被逼急了,咱们姑娘是何等温善之人。」

 似泣似叹,听得人好不伤心。

 她这么说,阿池更难过了,膝盖一软差点儿就要倒在她的怀里:

 「垂云姐姐,咱们姑娘的命怎么这么苦呀!」

 那女子拍了拍阿池的肩膀,再没说话。

 大堂之上,赵肃睿横眉冷对一众男人。

 三个审问之人面色各异,石问策只是小有惊诧,可说到底他走南闯北多年,更难听的也听过,只是惊叹着沈家侄女真是爆炭性子。

 杜非秦抬起一只手,用袖子遮住了脸。

 唯独卓生泉,一张脸涨的紫中发黑,显然是被气到了极处。

 「来人呀!将这以下犯上、辱骂朝廷命官的犯妇沈氏!给我打!打!骂五品以上命官,杖八十!打!」

 左右衙役互相看看,又看向了这察院里真正说的算的石问策。

 就见石问策点了点头:

 「依照大明律,辱骂朝廷命官,确实要受杖刑。」….

 几个衙役靠近,赵肃睿也毫无所惧,仍旧用眼睛死死地盯着卓生泉。

 「反正骂一句也是杖八十,骂十句也是杖八十,我索性将话说够了!卓生泉!你身为礼部侍郎,张口闭口《大雍律》,可你审案之时满脑子想的不过都是男盗女娼!判一人是否有罪不是看他做了何事,先是看他是男是女!若是男子,哪怕他罪大恶极你也要给他脱罪!若是女子,明明是受害之人却在你的眼里多了层罪过!你哪里是在审案?你不过是借着《大雍律》之公义遮掩自己的朽烂龌龊!如此也敢称明镜高悬?你不如先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不是缺了些东西!礼义廉耻早就抛出千里之外了吧!」

 「你口口声声《大雍律》,《大雍律》说杀死胡会那等无赖不过是杖七十,徒一年半,况且他有杀人之罪在身,你呢?你在乎过么?没有!你只知道盯着一个受尽了委屈,眼睁睁看着自己亲近之人死了的女人,你说她与欺辱她之人是姘头!」

 「那胡会之叔父几次将人保下,总在其身后纵容,说是同谋共犯也不为过,你又何曾开口就要论他的罪?」

 卓生泉气血翻涌,眼前发黑,几乎就要晕死过去,他锤着胸口大声喊:

 「您还在等什么!把他捂了嘴!」

 打就打了!

 赵肃睿冷笑,挨了这一顿,他必要让卓生泉的九族来换!

 几步之外,已经有衙役摆好了行刑用的凳子。

 「卓生泉,卓大人,卓侍郎!你除了用刑具之外竟然一句话都反驳不了?还真是让我字字句句都说对了?石大人,你可千万要派人去义庄去看看那胡会的尸身,小心他成了旁人佐酒的菜肴!」

 两个衙役制住赵肃睿,他也不反抗,培风要拦,被他用眼神制止。

 「这顿打我挨得值!」说完,他笑着看向匍匐在地已经泪流满面的白引娣。

 「哭什么,你该笑才对,你……」

 赵肃睿正想对白引娣豪言壮语一番,却见白引娣突然身子一拧,趴在了地上:

 「大人!民妇要状告!状告堂上那位大人,她说我是胡会姘头,这等污蔑之言民妇忍不得!」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有妇人当堂杀人还说自己是自首,也有妇人竟然当场反告起了审案的大人。

 堂上一时间静了下来。

 就见白引娣重重地将头磕在了察院大堂的石砖地上。

 「几位大人,齐绣儿真的是为了救民妇才被害死,她一辈子过得苦,就想要个清白,偏生要不到,求求大人,将她的清白还了给她!」

 头上磕出了血污,足见白引娣用力之重,她抬起头,直勾勾地看着那位穿着红色官袍的大人。

 这位大人的官儿真大啊。

 当了这么大的官儿,却偏偏不是人了!

 杜非秦猛地站了起来:「白氏,你民告官,要先受杖刑,你……」….

 赵肃睿猛地挣脱身后的衙役,一把将白引娣薅了起来,口中冷笑:

 「这正是我要显威风的时候,你出来凑什么热闹?」

 白引娣摇头:「姑娘为齐绣儿报了仇,我怎能看着姑娘又挨打?」

 赵肃睿差点儿被这死心眼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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