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诊所外传来了刺耳的警笛声,吃瓜群众一哄而散,一名女巡捕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刚刚是谁报的警?”

 半小时后,林启离开警局,又辞别了赵梧桐,拦了辆出租车,独自回家。

 此时,家门虚掩,林启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水,正要推门而入,门内却传来了一个男人愤怒的喝骂声,“老东西,才5000块钱?还差3000块钱,快点拿出来!”

 林启心中一沉,似是想起了什么,一把推开了房门,而客厅内的一幕,顿时令林启怒火万丈。

 只见客厅内站着四名黑衣大汉,为首者是一名身材健壮的虬髯大汉,他揪着一名身材佝偻,鬓角斑白的老妪衣领,正唾沫横飞的破口大骂,地板上满是百元大钞。

 只一眼。

 林启就认出,这名虬髯大汉正是秦家三少秦宏业的保镖队长陈延年。

 而秦宏业,正是三年前被他撞断腿的富家大少!

 至于这白发老妪,林启揉了揉眼睛,反复确认,这才发现这竟是他的母亲李云素!

 才三年不见!

 母亲就仿佛苍老了二十岁,如同经历了百年风雨的朽木,随时都有可能倒下!

 实在是难以想象,这三年,母亲是如何度过的?

 这一刻,自责与悔恨如同疯长的野草,蔓延在林启心中的每个角落!

 “哟!这不是林老板吗?居然出狱了!”听到身后的响动,陈延年松开李云素,似笑非笑的盯着林启。

 林启盯着陈延年,眼神古井无波,像是在盯着一具尸体,“跪下!向我母亲磕头道歉!”

 李云素吓了一跳,初见儿子的喜悦荡然无存,她脚步蹒跚的走了过来,扯了扯林启的袖子,小声道:“阿启,秦家势大,咱们惹不起!反正我也没吃亏,我看就这么算了吧!”

 林启握住了母亲粗糙苍老的手掌,勉强一笑,“妈,小时候您为我遮风挡雨,现在,就让儿子来为您排忧解难吧!”

 闻言,陈延年哈哈大笑,仿佛听到了全世界最可笑的笑话,他伸出一根手指,戳着林启的胸膛,冷笑道:“立刻跪下舔老子的皮鞋,否则,老子就再让你坐一次牢!”

 砰砰——

 林启接连两脚踹在陈延年的小腿上,陈延年猝不及防,跪倒在地,林启居高临下,淡淡道:“道歉!”

 陈延年强忍着剧痛,仰头怒视林启,目眦尽裂,“姓林的,老子杀……”

 林启一把揪住陈延年的头发,强摁着他磕了三个响头,陈延年的脑袋鲜血淋漓,却还是不肯服输,大吼道:“你们三个还愣着干什么?给我废了他!”

 于是,三名黑衣大汉全都嗷嗷叫着冲了上来,林启连环三脚,果断将他们踹出门外,复又返身一脚,将陈延年也踹了出去。

 林启站在门口,居高临下,盯着躺在楼道走廊内,狼狈不堪的四人,冷冷道:“回去告诉秦宏业,欠他的钱,我会还!但,如果你们再敢欺辱我妈,后果自负!”

 陈延年不敢顶嘴,狠狠剜了一眼林启,在三名手下的搀扶下,匆匆离去。

 “阿启,你太冲动了!秦家……”李云素忧心忡忡,沟壑纵横的面庞上又添了几道皱纹。

 “妈,放心吧!儿子知道分寸!”林启的视线掠过挂在客厅墙上的一幅字画,心中一动,好奇道:“妈,这幅字画……”

 李云素瞥了一眼字画,笑道:“这是我上星期在废品回收站花了5块钱买的,我也不太懂,只是觉得挺好看的,所以就买了回来!对了,你还没吃午饭吧?我去给你做饭!”

 说着,她先捡起地上散落的钞票,小心翼翼的收好,这才快步走进厨房。

 林启走上前,仔细端详这幅字画,这才发现居然是《兰亭集序》,不禁哑然失笑。

 即便以他粗陋的历史常识也知道,真正的《兰亭集序》陪葬在唐太宗的墓中!

 这幅字画,肯定是赝品!

 但,当他的视线掠过书画落款之时,赫然发现有一个晦暗的印章,仔细辨认后,竟是元章临摹四个字!

 元章?

 林启瞳孔一缩。

 “宋四家”之一的米芾的字似乎就是元章!

 而且,米芾最擅长临摹前人书画,几乎达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难道说这幅字画是米芾的作品?

 为了再次确认,林启用指甲在字画上轻轻一划,没有白底,再凑近嗅了嗅,也没有淡淡的烟味,再加上这幅字画的纸张灰暗均匀,不似人工做旧!

 一时间,林启心潮澎湃。

 之前,他还在琢磨要怎么赚钱还债,没想到,家里就藏着一座宝山!

 虽说这并非《兰亭集序》的真迹,但“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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