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面上僵硬片刻,勉强又挤出笑:“太子殿下,朝廷没这么多银两。”

 “不是刚收了夏税吗?”

 “夏税,收的都是米、面、丝绢和布匹,且还要发放百官俸禄,宝钞倒是可以印一些。”黄福笑吟吟地道。

 入他母的。

 朱高炽此刻忍不住,好不容易想出这样的法子,本以为能顺利解决漕粮……宝钞?这玩意儿擦屁股都嫌硌。

 他翻看账簿,兵部和工部的账簿也递来了,就等着夏税,好像算着日子要银两一样,拨了银两。

 朱瞻墉正准备要走。

 却不妨间,瞧见朱高炽悻悻朝这边走来,那表情,好似一切又回到了原点,突然有种预感。

 “父王,没要到银两吗?”

 “夏税交纳多为米,面,丝绢和布匹,百姓连银子都没见过,哪里有银两交税?仅纳的一些,被兵部和工部支走了……朝廷也没有银两啊。”朱高炽轻舒一口气。

 “不,朝廷有银两,在盐运司,朝廷改盐法为缴纳银两,如今试行一年有余,盐运司拿出二十万两,绰绰有余。”

 此时,声音不徐不缓响起,转头看去,是站在侧旁的杨士奇。

 猛然间,朱高炽感觉,这个人,能用。

 京城的盐运司,年终才会结算账目,此刻要调银两只能陛见,于是朱高炽来到奉天殿,消息也传到汉王府。

 而就在这时,

 东榭西楼隔湖相望的汉王府内院,无情无义朱高煦走在桥上。

 “办法是好办法,不过户部没有银两,漕粮定然无法抵京,汉王殿下就放心吧……”陌生的男子说道。

 朱高煦嗯了一声,疾步的管事匆忙来到桥上,深深地看了眼陌生男子,缓了缓神:“太子要到银两了。”

 朱高煦微微皱眉,看了管事一样,便问:“哪里来的银两?”

 “盐……盐运司。”

 这一开口,朱高煦便愣住了。

 盐运司?盐运司有银两吗?自从盐法在江南试行后,许多事都算漏了……盐?他娘的,盐运司真有银两。

 “备马备马,去淇国公府……”

 紫禁城,奉天殿。

 银两定下,还需要护送的人,朱棣看着大殿中的淇国公丘福,又看了眼英国公张辅,护送二十万两并非小数目。

 “陛下也晓得,河南正闹干旱,那一带常有盘踞在山林的匪盗……就让京营的骑兵,护送银两北上吧。”淇国公说道。

 英国公张辅笑吟吟道:“老将军就不必争了,这份功劳,就让我来吧,臣的副将朱荣正要奉旨北上操练边军,可以护送。”

 朱棣眯着眼睛,认真问:“太子以为呢?”

 一边是淇国公,一边是英国公,朱高炽晓得怎么选,英国公什麽也没承诺,但应当不会坑害他。

 “父皇,朱将军顺路,就不徒增靡费了,就朱将军吧。”朱高炽躬身拱手。

 如此一来。

 漕粮的事,就彻底定了下来,盐运司调拨银两需要一日,杨士奇正好完成自己的承诺,临行前,还叮嘱杨稷不能胡来。

 朱高炽心里高兴,叫来朱瞻墉,面上带着笑容:“再过几日,便中秋了,你皇祖在华盖殿设小宴,爹与你饮一杯,畅快畅快?”

 朱瞻墉想起那道身影。

 不知道,

 她把诗作出来没有?

 解府,

 乌黑秀发宛若草鸡窝的解姑娘,姣好的容貌,痛苦地咬着狼豪笔,地面上满是墨哒哒的纸团。

 “…呼库库,人家该写什麽样的诗嘛……”

 “小姐…小姐…”

 被唤作香香的侍女,蹦蹦跳跳跑进来:“小姐,瞻墉殿下他……”

 “不见不见,就说我生病了。”

 解霖觉得,这个中秋是没法好好赏月了,甚至可能还会有阴影。

 “可是…”侍女手里攥着信。

 “快出去快出去……我要作诗了……”在成为才女的路上,解霖是认真的,可有些人天生便没有才气,尽管她很努力。

 晃眼几日过去,

 到了中秋,今日是皇宫设小宴的日子,朱瞻墉来到华盖殿,如同上次一样,宴请皇孙皇女和朱高煦一脉的子嗣。

 嫡长孙朱瞻基仍坐在徐皇后侧旁。

 朝廷下令休沐半日,可朱棣并不歇息,待宴席开始,才姗姗从奉天殿过来,嘴上不说,但眸底的严肃正悄然融化。

 朱瞻墉倏然想起朱元璋,不过……老朱下线了。

 唐朝便开始过中秋,宫中兴许会设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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