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年就是春,就连风都变得和煦了许多不再冰冷刺骨。宋文牵着马走过街巷、静静地看着曾经生活了许久的汴梁市井。

 尽管几个人全都换了便服,但腰间的革带和脚上的官靴依旧证明着几个人怕是朝廷武官,现在北伐在即这些贼配军气焰正旺,汴梁的纨绔和泼皮无赖见到他们也开始绕着走。

 毕竟这些贼配军现在的靠山是野心勃勃的童贯,童国公现在可是指望这些贼配军收复幽云好给自己封王拜相光耀门楣呢……

 “郎君,瓦子街……要不要去看看?”

 安稳摇摇头:“算了,没什么可看的……让汴梁的兄弟们准备些钱粮,看看瓦子街还有没有流散出来的姐儿龟奴什么的无依无靠……别让她们流落到那些泼皮行会手里,能帮帮就帮一把……”

 安春点点头:“知道了,哥哥放心!”

 过了汴河桥,远远的就见如今的汴梁军巡铺子多了不少,尤其是马行街一带。看来皇帝赵佶对当初摩尼教在汴梁作乱一事始终耿耿于怀放心不下。

 宋文仔细打量着巍峨的艮岳园林……当初自己离开的时候,艮岳还只有一个大概的框架!如今数年经营建造过去,已经有高高的假山怪石和飞檐插空古木森森了。

 宋文面无表情上看着远处的艮岳,旁边的人也不知道自家郎君在想什么……

 “郎君,去看望一下林教头吗?”

 宋文摇摇头……“算了,就算要让他来登密二州,也等他成婚以后再说吧!他那个娘子……聪慧过人,但却不是养福惜福之人!多谋而无断……就跟当年那个赵慎言的娘子萍娘一样,计算太多反而最后落得个一无所有……”

 宋文话音未落,就听身后两个机警的护卫皮靴摩擦地面还有手掌轻抖刀鞘的声音……“什么人?”

 宋文回头一看,不由得苦笑了一下……这世上的事情还真就这么巧!

 一个穿着比甲的妇人正冷冷的看着自己,妇人身后站着一个微微有些发福的男人,正憋着笑看着自己……

 赵慎言,和他的老婆……萍娘!

 宋文略显尴尬的拱手笑道:“春风送暖原来是偶遇故人,二位贤伉俪……许久不见一向可好?”

 萍娘冷哼一声,饱满的额头依旧光洁白皙、一对丹凤眼后面闪过一丝愤怒……“不敢,我们夫妇哪里敢和如今高殿帅面前的红人宋钤辖寻衅?些许污蔑,只当做没听见就是了……”

 安春憋着笑,示意旁边两个警惕的乡兵不必紧张,随后便带人退后几步让宋文和老友谈话。

 宋文讪笑道:“那就好哈哈哈……二位消息倒是很灵通,我一个武夫,算不得禁军嫡系、去个偏远的小地方混日子而已……”

 萍娘叹息一声……“当年,倒是我们有眼无珠,看不出你宋郎君有今日气象……要不然,也不会和高殿帅越来越针锋相对落得个籍籍无名的下场。”

 宋文点点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如今禁军大军尽在童贯童国公手里掌握,北地大战近在眼前!赵兄若是得势,刀枪无眼萍娘子难道就不担心吗?”

 萍娘淡然一笑……“我是已经绝了让他建功立业的心思了,好好的继承荫职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就行了,这次……我夫妇二人得知宋郎君要去密州赴任,想问问宋郎君……若是我家夫君在密州厢军求个职务、宋郎君可否容得下他?”

 宋文愣了一下,疑惑道:“密州……有赵兄的用武之地吗?赵兄可是有武职勋位在身的,到我那里……岂不是委屈了身份?毕竟是厢军……比不上禁军啊!”

 赵慎言拍了拍自家娘子的手臂,对宋文说道:“实不相瞒,某家在禁军也混迹一年多了,在兵部做的个虞侯闲的发慌……这次原本得知要去桃山县给宋贤弟传升职钧令,我还很高兴的去请上官让我去跑一趟!唉,结果就连这种事情都得论资排辈勾心斗角一番……你知道,我最不耐烦这种事情的!于是就和上官吵了一架……随军押送辎重巡查驿站的差事也被销了,一气之下我就告病回家!”

 萍娘苦笑道:“汴梁、一言难尽!将门再也没有一点当年的气势了,剩下的人全都一心钻营想着自己那点利益,禁军里面能有立功机会的职位成天被一群人挣来抢去……好像就等着大宋大军北上,到辽国去抢功劳了!”

 宋文漠然叹息,萍娘接着说道:“浑浑噩噩在汴梁混日子终究不是办法,我回娘家求了大哥,看看能不能给我家相公在京外求个职位,毕竟相公一身家学兵书战策的本事……整肃军营训练士兵应该不成问题!”

 宋文点点头,看着赵慎言说道:“若是可以宋某可是求之不得,不过……我的青山营会大半带到密州去,原本我也是对练兵一知半解,你们可知我也这些儿郎兄弟们,全都是我这些年从河北路左近的流民乞丐里面救出来的子弟兵!所以……这些年我们一直有自己独特的带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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