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涉水而过。

 胜德门城楼目前是垮塌下来将城门洞堵住,但火势午后就彻底熄灭了。

 天雄军在西城有四万兵马,受限于空间狭窄,大部分人马都无法派上战场,只能轮着派人上阵,这时候也能腾出充足的人手,将封堵胜德门的砖石残木都挖掉。

 这并不是多费劲的事。

 就像徐怀在北城墙靠西北角楼造一条登城道,满打满当只要拆二万担砖石、木料填进去就可以了。

 这并非一项多艰难的任务。

 不过,萧林石显然也没有指望凭借垮塌的城楼,就能将胜德门完全封住,他将一千多精锐骑兵部署在西城胜德门外的树林边,不仅始终没有撤走,甚至还从城中组织精壮蕃民,在胜德门外部署防线。

 在没有增援接应,又没有大批重型战械配合,天雄军即便能及时清除封堵胜德的障碍物,但面对一千精锐骑兵的封锁、拦截,如何从两三丈宽的城门洞杀出,并在城外站住脚?

 顶着对方精准射来的箭雨,每次从狭窄的城门洞派出一两百步骑,与精锐敌骑在胜德门前野战吗?

 不过,只要刘世中、蔡元攸能从应州调派五千骑兵过来,将胜德门外的胡骑赶走,重新掌握大同城外的主导权,令胜德门重新贯通起来,即便无望歼灭城中反抗蕃民,天雄军还是有机会从容撤出的。

 这时候除了徐怀,没有人能断定援军一定不会到来。

 所以萧林石不敢松懈,希望更早摧垮天雄军的意志。

 除了在胜德门外部署防线外,反抗蕃民午后也从两翼频频发动攻势。

 反抗蕃民显然也不会忘了南北城墙是两条极佳的进攻通道。

 谁能获得南北城墙的控制权,还可以居高临下射杀城下之敌,从而获得更大的优势。

 徐怀此时当然不会容忍别人染指北城墙的控制权,通过朱沆向葛怀聪强硬要求监军使院自行负责北城墙及驻院附近的防御。

 特殊时期,监军使院除了有权力征调关押的犯禁兵卒参加作战外,监军使(兵马都监)作为正而八经的副帅,直接节制诸部兵马,也是完全合乎规矩的。

 葛怀聪之前排斥、压制监军使院,是厌恨监军使院对他的牵制,不喜朱沆对他指手划脚,但此时他却是巴不得朱沆及监军使院能帮他分忧。

 在他看来,监军使院作为战事设置的机构,战事一旦完结,就会随王番归京而撤消,他也完全不可能担忧监军使院能一直插手天雄军的统兵权。

 在他看来,就算他葛家同意,朝廷也不会容许破坏祖宗规法的存在。

 从北城墙第五座马面墙战棚往东,城内外区域都落入反抗蕃民手里。

 而蕃民多擅骑射,城墙上又太过狭窄,即便用大盾遮护严实,也无法避免反抗蕃民投掷石木伤人。

 徐怀手里能用的精锐兵马有限,容不得损失太多,他最后就选择在第五座马面墙战棚据守,用偏厢车、拒马等障碍物在前面封堵城道。

 除了二十张神臂弩,徐怀还将到大同后紧急组装出来的两架床子弩,一架小型冲车,置于战棚之内,压制反抗蕃民接近。

 徐怀同时还在紧挨着北城墙第五座马面墙战棚下的巷道前建立防御。

 无论是城墙,还是巷道,都仅有两到三丈宽,只要提前部署冲车、偏厢车,除非对方有相应的战械进行对冲,或许大规模拆除两侧的屋舍,在阵后架上投石弩,要不然仅用人力是极难攻克的。

 没有外援,天雄军始终被压制在西城,攻陷内城又无望,徐怀预计葛怀聪撑不过两三天就会想着逃命。

 而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他还不担心萧林石能紧急组织匠工制造战械来强攻这边。

 而徐怀这么做,除了要彻底控制西北角楼下方的小块区域外,除了要让新编的六百桐柏山卒,以新的编队适应战场外,更为重要的,是要叫天雄军诸部桐柏山卒进一步注意到他们的存在。

 除开沿西大街组织兵马强攻内城外,天雄军与反抗蕃民在南北两翼利用二十几条街巷进行对峙作战,监军使院所负责的对峙阵地,可以说极为狭窄。

 这时候天雄军在其他对峙战场以结阵防御为主,就怕动静太大,吸引蕃民精锐来攻,徐怀却将原先置于角楼里的那座战鼓,摆到第五战械前,“咚咚咚”的敲个不停,风骚无比,生怕别人注意不到这边。

 入夜之后,徐怀还是在北城墙上点燃十数堆篝火,组织夜战。

 徐怀看得很清楚,萧林石直接掌握的精锐骑兵,一方面要在胜德门外建立拦截防线,另一方面他在恢河北岸哪怕是故布疑阵,吓阻东路军北援,也要留下足够的机动兵马。

 这意味着萧林石能直接派入大同城、组织蕃民反攻的嫡系精锐非常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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