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舅子,他问管家这块砚台啥来历?没点来历总不会送王府来。

 管家让他折腾够了,又去翻了登记送礼的册子,才知道这是前代大儒请人刻的砚台。

 谢士洲问他这个大儒混得好不?

 听说人科举中的三鼎甲,谢士洲一拍手,妥了!这彩头好,适合小舅子!

 谢士洲每隔一段时间想起来会送点什么过来,别看东西是他送的,钱宗宝知道姐夫是为姐姐在做这些。虽说姐弟两个同在京中,毕竟不住一处,钱玉嫃心里总惦记他,钱玉嫃对兄弟是精神方面关心为主,每次见着都有很多话说,谢士洲就简单粗暴一些,有时候让人抬筐果子,有时候送点新鲜玩意儿。

 像上次他抬了半筐石榴过来,蓉城那一片不产石榴,钱宗宝以前只在图卷上看过,真没尝过,刚吃着挺新鲜的,一个下去他就嫌麻烦了……

 麻烦也得吃啊,上好的东西还能白白糟蹋不成?

 钱宗宝吃着石榴就感觉他姐夫哪都好,就是太照顾他了,这一筐一筐沉甸甸的关心他真是遭不住。

 收下砚台的当天他跟几个举人吃了点小酒,喝了点酒,本来觉得不好说的话也说出来了。过了两天钱宗宝去王府看他姐姐,把从应试举人口中听说那些讲了过去。

 “姐姐你记不记得李茂这人?”

 “明知故问呢?”

 钱宗宝笑了笑,说:“自从姐夫身份曝光,哪怕没人去刻意针对,他日子也难过极了。最早他那些同窗不是还传过姐姐你的坏话,说你是祸水,后来他们还找庞大人告过,如今一个个害怕得很,生怕姐夫想起来翻他们倒账。”

 认回王爷爹后他们赶着上了京城,当时事情太多确实没想起来。

 不过后来谢士洲想起来过,假如真有心报复,只需要给庞大人递个话去,一把手还不够收拾他们?

 身份变了之后实在生不出那心思。

 最早还在酒楼里吵过嘴,如今再看他们跟蝼蚁似的,也提不起心思去报复什么。

 “那群读书人是很气人,长处也有。那会儿谁都不敢跟你姐夫叫板,就他们敢为同窗说话,虽说是偏听偏信,不畏强权敢于开口这点还挺好的。那会儿要不是他们想起来去告一状,你姐夫那性子压根不会往庞大人跟前凑,哪怕庞府开席请到地方上有头有脸的,跟着去的也未必是他,像那样,他身世还不会曝光,人估计也还混着。”

 钱玉嫃是看谢士洲不在才这么说,谢士洲的性子有时挺别扭的,经过将近两年,他心里对这个亲爹已经非常认同,嘴上却不会讲。

 你要是当他面说那些读书人状告他是无形之中做了件好事,他才不认。还会嘴硬说就在南边也很好,身世揭穿之前多快乐呢。

 自己明明已经变了,现在的他不是个吃闲饭混日子的,看王爷对他越发满意就知道人在兵营没少下苦功,真让他倒回去过以前那样的生活,天天跟人吃茶听戏吹牛打屁,他不行。

 人已经变了,哪还倒得回去?

 谢士洲没想去翻什么倒账,但世上从来不缺落井下石的人,自从谢士洲王爷儿子的身份曝光,李茂就减少了本来已经不多的出门次数,他十天半个月才出去一回,还是会被认出来,被人指点议论。

 不光是被普通人议论,那几个同窗也怨怪他,怪他挑拨大家招惹上皇亲。

 想起当初他们说亲王世子妃是红颜祸水,说亲王世子仗势欺人,还把人告到庞大人那头。当时庞大人反应就很奇怪,想想应该就是认出来了,不光庞大人不对,李茂也很奇怪,他私下那么愤慨怎么到大人跟前就退缩了?

 当时他说没证据,不依不饶会被打成诬陷。

 同窗觉得他是不是也知道点什么,庞大人是从京里来的,他一眼就看出谢士洲跟王爷长得很像,李茂也去过京城,甚至还进宫去参加过殿试,有没有可能他也见过那位王爷?

 读书人有时候脑子一根筋,可这些人既然能进府学,都不是蠢货,事后他们找到跟李茂一起上京赶考那些,问他们殿试过后李茂有没有奇怪的反应。

 跟他一起那几个还记得,说李茂考完出来就心事重重的,当时大家伙儿觉得他是不满意殿试成绩,竞相安慰他,安慰的效果并不明显,当时好几个人都不高兴。想想看嘛,一起去的就他进了殿试,虽然最后只得到个同进士出身,总比会试就被刷下来压根没见着皇上的面来得好。考得最好的一个板着脸很不高兴的样子,其他人心里能痛快吗?

 当时有人觉得李茂是矫情,说他会试能取中并且到皇上跟前走了一趟就该心满意足,难道他还想中三鼎甲吗?

 后来有人觉得李茂心里可能装着其他事,他看起来不像是在纠结殿试成绩,反而更像是在担心其他什么。

 得到这番说辞之后,他那些同窗认定他在宫里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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