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儿,皱紧眉头口中训斥道:“小妹慎言,你和钱家已经下了文定,早已经是走过了六聘之礼,哪能改变?

小妹乖,你嫁过去,钱家大郎一定会好好待你的。”

说着,他只拆开谢道黍的手脚,竟是将她背在肩头,准备带其出门。

谢道黍愣怔地看着对方,竟然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想起来了,那是她做知府的第一年,一名女子敲响了府衙门口闻登鼓。

她自称姓李,自己的未婚夫因为一场意外得病死去,但是未过门的婆家却要求起守望门寡。

这女子却不愿意,烈性的跑来府衙喊冤,当时她……她是怎么说得来着。

谢道黍的眼神完全空洞起来,一句句如同利刃的话倾泻而出:

“汝既已经下过六聘,乃别家之妇,怎可因为夫死便变节?

如此如同丈夫不忠,吾今见你乃一时忘性,便给你个机会,切莫要辜负本官的好意。

夫死为夫守节乃是常理,你却万不可学那淫奔之事,败坏汝家学门风。”

谢道黍想到当日自己说出这番话之时,那女子的绝望之态,难道本官做错了么?

她用力地摇头,不,本官没错,本官乃是为了她好。

然则她心底的忐忑却骗不了人,隐隐的感觉告诉她,也许她真的错了。

浑浑噩噩间,听到一句送入洞房,她穿着白衣被送入了洞房之中。

这里极为诡异,竟是一间灵堂,没有什么喜帐、喜床,她一进来映入眼帘的便是巨大的棺椁放在中央。

还是那婆子,将她一把按跪在棺材面前,口中说着吉祥话:“贤夫贤妻恩爱双心,此生不换姻缘一线牵……”

说完压着谢道黍磕头,直至磕了九个,才松开谢道黍。

又过了一会儿,有人端过来一晚奇怪的糖水,谢道黍饿极,顾不得其他含糊吞下去。

不料,喝下去糖水不久,她便觉得自己身上酸软一片,竟是无力挣扎,软软瘫倒在地。

“吉时到了,送新娘子和新郎官洞房吧。”婆子向身后的两人一摆手。

谢道黍感觉自己被轻飘飘地抬起,她混沌地想到自己的丈夫不是已经死了么?

很快她的疑惑便被解开,她呆滞地看着眼前男子青灰色的面容,瞳孔紧缩,想要喊叫,可是口中却发不出声音来。

那两人的动作很快,很快谢道黍便感觉烛光慢慢变慢,随着棺椁被盖上,一切都被沉寂在黑暗中。

谢道黍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理智,她感觉到身旁的冰冷,也能感觉到湿润的液体从她的眼角口中流出。

原来,原来这才是望门寡,难道当日被她劝回去的那个女子也经历了这些么?

那么,那女子呢?后来那个女子怎么样了。

谢道黍恍恍惚惚中思索着,不知道多久她才从自己的记忆中翻找出来,原来第二日那女子就自缢了。

原来,从一开始那家人就没打算让她活着啊?

她悠悠想到,在这完全黑暗的空间中,她的感官被放到无限大,她可以感觉到身边的丈夫是多么的冰冷,也可以感觉到自己又是怎样慢慢变得冰凉。

后来呢?她后来又怎么样呢?谢道黍似乎仍旧有些无法从那场梦境中抽离。

他好像陷入了轮回,每一次她都会死在新婚之夜,然后再次醒来,他曾经试图逃跑过,然而很快便被抓回去。

再后来,随着他越来越年幼,开始一遍遍接受三从四德的洗脑。

他做了他能做到的各种方法,然而没有任何作用。

他仍旧一次次的轮回,一直到他开始怨恨自己为何生为女儿身,难道女子生来便是为了受苦的么。

未知他人苦,何劝他人善。

“兮儿,兮儿,为父错了,为父真的知道错了啊!啊啊!”谢道黍抱着自己的头大哭起来,他自小便被教导着,男子就该为官做宰,女子就该相夫教子。

他也习惯了如此,事到如今才知道,原来自己竟是错得多么离谱。

“碰!”一块石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飞来,正砸在谢道黍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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