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为何是两位皇子?按理说,此次不就是宝玉说话不过心,得罪了三皇子吗?”

贾政摇摇头,苦笑一下,他此时只觉得口中苦涩,如同干嚼黄连。

“是四皇子和五皇子,五皇子派人来说,宝玉时常在那琪官的耳边,说些着三不着两的话。

他听了却是替老国公担忧,生怕日后宝玉会在外面胡说八道,是以这才跟咱们说这事儿。

而四皇子……”贾政说的四皇子,语气一顿,却是显出几分为难了。

贾母听闻四皇子,也是眉头深锁,这位文质彬彬,满朝皆赞的四皇子,却一直是对于贾府虎视眈眈。

她每每心中回想,当年之事便有些后怕,只觉得其中,未必没有四皇子的影子,在暗影绰绰。

尤其是当日三皇子,对于贾政抛出橄榄枝之后,四皇子更是将其看作了眼中钉,先不说原本属于贾家世系之职,被其不着痕迹地取走,便是其他直隶方面的利益,也是被其消磨殆尽。

想到这里,贾母望着还在昏睡的宝玉,忍不住也是落下泪来,口中哽咽道:“我却是对不起老国公,如若老国公健在,又哪里会是这般光景?

我一个弱女子,如今不过是强自支撑,你大哥废了,你又生性木讷,不知变通。

只知道一味地责骂孩子,却不知这朝堂之上的风起云涌,哪里是个十几岁的孩子能够看明白的。”

说到此处家母却是难言心痛的哀伤,只想去到祠堂中见老国公哭诉一场,好一好诉说自己如今的悲泣。

贾母痛哭一阵,志吓得贾正不停磕头请罪,连额头上也青了一圈儿。这才慢慢将自己的性子压住,接过鸳鸯递过来的手帕轻轻擦拭眼泪。

她瞧着见到自己终于不哭儿,明显松了一口气的贾政,口中吩咐:

“我却是不管,你日后定不准在如此行事,宝玉再这样打下去,日后万一有一时失手,落下病根儿,岂不是要了我的命。

你可别忘记了,如今你也是奔五十的人了,只有宝玉这一根独苗,如果是他三长两短,你日后却是如何自处?

难不成你竟想要,当日珠儿的惨事,再一次重演不成。”

家母此言,却是沟动贾政和王夫人的伤心之处。王夫人一时之间却是难忍,大放悲声。

对于她这个做母亲的来说,见到宝玉如此,本就心如刀割,又听见贾母说起昔日贾珠之言,那更是难以自持。

然而此时贾母对王夫人正是厌烦之际,瞧着她不顾面容的哭泣,心中更加烦躁,张嘴便将其的哭泣打断:

“行了,别哭了。还有件事,你却是给我仔细的查,到底是哪个小蹄子,竟敢撺掇宝玉作出那下作事。

你们也真的真是废物,宝玉就住在院子里,每日里晨昏定醒,你们竟然没有发现有小蹄子,摸上宝玉的床?

如今被崔御医知晓还好,其人,我却是有一两分了解,并非是个多言的。

若是被其他之人发现,日后宝玉还怎么说亲?若是不小心泄露出去,宝玉的名声却也是没法要了。”贾母此时想到崔御医的话,却是只觉得脸上燥热,一时之间对于宝玉的心疼竟弱了几分。

世家子弟大多会有两三个通房丫鬟,在未婚之前放在屋中,这乃是惯例。

然则对于这些丫鬟,放置的时间却是有定例的,一般都是在舞勺之年过后,也就是十五六岁。

一般却不会早于这时候,有些人家若是规矩,甚至会就同房丫鬟一事,与亲家协商之后才定。一来是男子稍长,二来却也是为了日后,夫妻之间也好调和。

然而宝玉此时,不过才虚龄十三,却是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竟然如今被那些女子得了手去。

要知晓此事,宝玉尚未长成,如若沉迷于此,日后定然会惹出大祸来。而且他们家虽说是勋贵,然则即便是勋贵子弟,断也没有十一二岁的少爷,便要放通房丫鬟的。

如此名声说出去,宝玉岂不是变成了色中饿鬼。日后别说是些什么经济仕途,便是做人都难以为继。

贾母此时则骂完贾政,又瞧着王夫人,本想将事情的严重性与其一一说明。

然而看她此时那副模样,只觉得心中厌烦之极,贾母懒得再说,最后只吩咐了王夫人,赶紧查出那爬床的丫鬟,便径自回了荣庆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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