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奉石观音之命,前来神水宫偷盗天一神水。

天一神水是天底下最为烈性的毒药,是水母阴姬在水中提取而来,据说一滴就有三百桶水的重量,服用之后,中毒之人的身体立刻会因这样的重力,全身爆裂而亡。

他深知水母阴姬功力之深厚,因此本想从水下秘境悄悄潜入,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药盗走,却不想惊动了神水宫的弟子。

未免继续待下去引来水母阴姬,他当机立断选择了撤离,只是这次因为轻敌而暴露,下次还得想个万全之策智取才是。

从神水宫顺利脱身,无花缓缓吐出口气,正准备快速从此地离开。

然而还没等他游上岸,身体突然僵在水中,半点也动弹不得。

因为有锋利冰冷的兵刃,正贴在他的脖子上。

“阁下行迹鬼祟,不以真面目示人,可是有什么不好现于人前的事?”

一道声音自身后传来,淡雅温和,却暗含坚定的冷意,叫一般人听了不敢轻举妄动。

无花到底不是普通人,他像是完全没有感觉到贴在肌肤上的那抹凉意,也不担心背后之人会不会对他趁机做些什么,只是姿态从容地转过身,眉眼含笑地望过去。

这一看,他便愣在原地。

飞流的瀑布前,绝色的白发女子持长刀立于水中。

清丽秀雅,娴静温文。如落花照水,雪中白鹤,澄净而美好。

她是谁,怎会在神水宫外徘徊?难道也是神水宫的弟子?她与水母阴姬又有什么关系?

无花掩去眼中的惊艳,隐没在水下的右手暗中蓄力,露在外面的那双眼睛染上温和善意的笑,道:“姑娘误会了,在下只是躲避仇人追杀,不得已才换了装扮,并没有有什么不好见人的下作之事。”

抵在脖子上的刀刃移开,陌生女子将刀归鞘,神色淡然和煦,轻柔的话语却又带着些不容置疑的意味。

“还请阁下摘下面罩,以真面目示人。否则,我只能用自己的方式,让阁下不得不照办了。”

“这是应当的。”

无花微笑着说道,被这样威胁,看上去竟丝毫不动怒,右手缓缓抬起,将罩在脸上的黑色布巾扯下,露出一张面目姣好的年轻的脸。

女子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似是没有预料到,蒙面之下竟是这样一张出尘的惊为天人的脸。

但这样的惊讶也只有短短一瞬,无花在她眼中看到的只有平静与温和,没有任何其他的情绪。

或许是积极配合的态度让对方感到满意,女子向他轻轻一点头,道:“失礼了,阁下还请自便。”

说完便背对着他转过身去,提步欲要离开。

无花看着她毫无戒心地袒露在自己眼前的后背,眼神骤然冰冷发狠,右手一直紧紧扣着的暗器,以迅雷之势向着白发女子疾射而去。

这样的力道和距离,她几乎没有躲过的可能,无花似乎已经看到了她倒地身亡的那一刻。

然而,却有一道雪亮的剑光,比他的暗器还要快。

甚至他都没有来得及看清楚,只是听到了金属相击的清脆声响,再去看时,那两枚黑紫泛着青光的暗器依然掉落在水上,而那个女子毫发无伤地站在原地,神色微冷,清透纯澈的瞳孔带着浅浅的惊讶。

无花没有多话,立即从水中一跃而出,解下腰间缠着的软剑,没有丝毫犹豫地向她攻去,白发女子执刀相迎,毫不畏战。

他对自己的身手很有信心,武功比他高强的大有人在,但绝不会多,他相信眼前这陌生女子,不可能是其中之一。

然而,紧紧只是三招,他已经察觉到了两人之间明显的差距。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刀术,如露如电,如梦如幻,迅如雷,凛如冰。他甚至在这样犀利的刀法下,感受到了刺骨凉寒的冷意。

本以为是对方修炼的功法所致,但很快他就发现,这股冷意竟来自女子的刀上,那柄精致的紫色长刀上,竟泛起薄薄的霜雪。

刀气化霜?!她才多大年纪,竟已修炼到此种境界?

不等他多想,闪烁着凄烈紫光的长刀再次抵在了他的胸口,冰寒的霜雪透过刀尖和衣衫,缓缓渗入他的体内,身上的骨血都似在这样的冷中被一寸寸冻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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