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草疑惑:“什么?”
  陈坞表情激动说:“这么多人!这些人全都是来护送你们招安组的吗?”
  话说着,他还满脸敬佩指了指四周。
  一个小小的平地挤满了人,远处还有长龙一般的车队。数个临时小帐篷依然矗立在营地中,临近黎明之时,远处天光在帐篷顶投射出一圈一圈朦胧的光晕。
  像是赶集一般,人实在是太多了,抬眼看去全都是黑压压的军服与人头涌动。
  鱼星草反应过来,解释说:“啊——之前没有这么多人的,这些人估计都是来押送黑客白的。毕竟……他是降安组的人。”
  陈坞愣了一下,说:“黑客白不是已经被押送走了嘛,这些人还在啊。”
  这话一出,鱼星草身形一顿,一旁的简云台也紧紧皱眉。
  三人对视几眼,都没说话。
  等陈坞离开以后,简云台眉头未松,沉吟说:“好像有点不对劲。”
  鱼星草咂舌点头:“是有点。黑客白都已经走了,这些士兵怎么还在?”
  简云台转头看了眼四周,说:“他们的任务不是押送黑客白。”
  鱼星草:“不是押送黑客白还能押送谁?这次副本就他一个降安组的,剩下来的……”说到这里,鱼星草顿了几秒钟,犹豫看向简云台说:“你不是已经转到招安组了么?”
  简云台摇头:“他们也不是来押送我的。我第一次进副本的时候就被摘电子颈铐了,后来都没怎么和督察队深入接触过。”
  “那这些人……”鱼星草一句话都没有来得及讲完,经纪人梁燕从远处小跑来,脸上的神情僵硬而匆忙,又生硬地挤出一抹笑容说:“两位,先上车吧。”
  鱼星草像是想问些什么,简云台已经抵御不住一阵又一阵地困乏。
  优先跟着梁燕上车。
  这一觉睡得十分不舒服,车内不算拥挤,但也不是一个好的睡眠地点。副本里的一幕幕不断在梦中重现,简云台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感觉,他只想一觉睡到天亮。
  在梦中。
  他看见了图灵坠入熔炉时的景象,那滚烫的岩浆像是会冒泡的脓流一般,迟缓地包裹住图灵的身体。滋滋……滋滋……被高温炙烤的痛苦,简云台仿佛能够感同身受。
  他只能在高处看着,眼睁睁地看着图灵被岩浆吞噬,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图灵死去的时候,会很疼吗?
  “!!!”
  简云台从噩梦中惊醒,脸上血色尽失。抬手摸了摸后背,背上一片凉意与湿气,汗津津的衣裳紧紧贴着后座的皮革,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将他强硬地按在后车座上。
  直到现在,他才后知后觉感觉到由衷的无能为力,与浸入骨髓的悲凉感。
  车窗紧闭,密不透风。
  前座传来可以压低的交流声,梁燕一边开车一边苦笑着说:“胖爷,我是真的不知道,您行行好,去问您自己经纪人吧。”
  胖子居然也在车里,一听梁燕这话,他似乎是想发怒。但又顾忌着在后座‘沉睡’的简云台,只能闷着火气说:“别跟我在这里扯五扯六的,你们一个两个全他妈就会打太极。我问我经纪人,他说这不是他管的范畴。”
  梁燕头疼说:“这样不是我管的范畴啊。实在不行,您去问鱼星草本人可以吗?”
  “我有病啊我去问他?”胖子翻了个白眼,无语说:“那个傻逼手废了本来就难受,我还跑去问他,说你这手不会以后都废掉了吧?他不狠狠给我一脚,他娘的都不姓鱼。”
  梁燕:“他妈妈本来就不姓鱼。”
  胖子怒:“你又瞎瘠薄扯开话题!你怎么这么能扯?你入职培训就是打太极吗?”
  梁燕笑:“胖爷,我真的不知道。”
  胖子气到从鼻孔里出气,缓了几秒钟又说:“那我问你个别的事儿。”
  梁燕:“您问。”
  “简大胆这个人格分裂到底是怎么回事?”胖子低声说:“一开始不是说他是双重人格吗?现在怎么变成了三重人格?”
  梁燕再一次打太极,笑着说:“我也不知道,招安组专门成立了一个工作团队来研究他,那个团队说什么,就是什么。要不我过几天问问那些老教授,然后给您答复?”
  胖子瞪眼说:“别过几天了,你现在打电话问。来来来,手机给我,我帮你打。”
  梁燕脸上的笑容一僵,肩膀垮下泄气说:“胖爷,您那么急干什么。”
  “我能不急吗?”胖子再一次压低声音,老神在在说:“我和他一个宿舍啊。而且从平民升贵族要很久的,没准我还要跟他一起住好几年。要是他半夜突然切换人格,穿上裙子跑到我房间跳舞,那我咋整!”
  梁燕‘噗’的一下笑出声,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说话。后座传来一声凉嗖嗖的声音,语气泛着寒意,“胖子,你想死吗?”
  “……”胖子身形一僵,尬笑着回过头,“你啥时候醒的啊?”
  “在你说鱼星草的时候,我就已经醒了。”简云台眯了眯眼睛,嘲讽看着他说:“与其担心我穿裙子跳舞,还不如担心我半夜爬起来,拿刀把你当西瓜切了。”
  胖子嘿嘿傻乐,“哟,这不是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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